作者有話要說: 榮哥,你這般忠犬為哪樣!
☆、第09章
黑社會是什麼?就是在規則之外自定規則生存的群體,所謂存在即合理,有光就會有陰影。但是無論是白還是黑說到底不是為權就是為錢,再冠冕堂皇的社會都離不開這個法則,因為這不是誰定下的規則,而是一種本性。
但王碩如今追求的並非是錢或權的本身,而是自我價值的體現,不過可笑的是這種價值的體現恰好正是在手上的這一塌錢上,此刻他感覺手裡這厚厚一塌鈔票異常的真實。
他不是沒見過錢,在來王家的第一天他就贏了兩萬,談不上多但對當時才9歲的他來說確實是比大數目,韓靖東對他向來也大方,可那些錢在他眼中不叫錢,只是能用來消費的貨幣。
胡榮蹲在王碩旁邊,拿著一疊鈔票數了又數,半天都沒數清楚,他抬頭瞪著王碩欣喜地說:“老大,我們這回賺大了!”
王碩撇撇嘴,滿臉意氣風發。
一個月前,也就是王碩砸破自己腦袋那天,鄭峪翔給他倆介紹了一筆生意,不是什麼大買賣,但對王碩和胡榮來說卻無疑是塊肥肉。
都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有江湖的地方一定有酒,江湖離不開酒,而酒離不開賣酒人。
鄭峪翔介紹的生意就是賣酒,當然不是擺地攤賣,而是賣給酒吧。菸酒的利潤有多高怕是說出來都有人不信,但不管信不信,事實都擺在那兒,其中的門道外行也看不明白。王碩考慮的沒那麼多,只要能賺錢那就是好生意。可就算賺錢也有賺多賺少,所以他們賣的當然不是透過正規渠道來的酒,那酒賣不到酒吧裡去,也賺不到錢,原因大家都心照不宣。
他們賣的酒是從酒販子手裡買來的,酒販子的酒是從哪裡來的他們不會去問,只需要把酒進過來透過鄭峪翔介紹的渠道賣出去。
可這天下沒有無本的買賣,王碩和胡榮唯一的本錢大概就是他倆那條命,可說白了命是最不值錢的,還不如拆開來賣。
而那天王碩和胡榮還真一人拿了一個器官作抵押,做了他倆第一筆生意。
酒販子是個四十出頭的男人,看起來很隨和,並不像與黑社會打交道的人,對外稱九叔,但別人都叫他酒叔,因為他嗜酒如命。
王碩和胡榮按鄭峪翔給的地址好不容易才在一條舊巷子深處的老房子裡見到了酒叔,完全驗證了那句酒香不怕巷子深,不過吸引他們的不是酒香而是鈔票的味道。
老舊的樓房佈置得還頗為雅緻,兩人進門前被人搜去了身上的武器,進到客廳只見酒叔坐在中間的紅木椅上,送他們進來的人站在門口如同門神一般。他倆還沒來得及說一個字,酒叔就扔了一罈酒過來,還好胡榮眼疾手快接住才沒摔地上。
“做酒的生意自然先要會喝酒。”
這是酒叔對他倆說的第一句話,三人忘年之交的開場白。
王碩一時沒反應過來,若不是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他還以為自己上了梁山。胡榮倒是心領神會地揭開酒壺仰頭就喝,酒順著嘴角流下來溼了衣服,頗有一番江湖豪氣。酒叔對胡榮點了點頭說:“小夥子,不錯!”
“不要錢的酒,不喝白不喝。”胡榮嘿嘿一笑,豪邁地回道。
“我這裡可沒有不要錢的酒。”酒叔不經意地看著胡榮,露出一絲笑意。胡榮頓時臉黑了一半,罵人的話差點出口,王碩連忙拉住他,對酒叔說:“酒叔,我們是來替十字街蚊子哥提貨的。”
“周建文?”酒叔挑起眉頭瞟了王碩一眼,然後又轉過頭自言地說了一句,“他倒是說過。”王碩和胡榮同時鬆了口氣,不管如何能拿到貨就行,但酒叔接著說:“這規矩都知道吧?我酒叔向來都是錢貨兩清,不拖不欠的。”
王碩和胡榮同時皺起眉頭,他倆身上總共加起來不超過五百塊,拿錢提貨肯定是不可能的,可這到手的生意不能就這麼白搭了。
在江湖上做生意有時手段比錢更管用,這個道理王碩很明白,鄭峪翔也相信王碩明白,所以這生意不可能一開始就得心應手。當然也不能怪鄭峪翔沒交代清楚,鄭峪翔的老闆可是王海雲,而王海雲自然看不上這小買賣,因此這是鄭峪翔從下面弟兄手裡順來的生意。可這一來就斷了別人的財路,斷了別人的財路肯定就有人不樂意,不樂意就使絆子也是人之常情。
酒叔是個豪爽的人,但豪爽的人往往很講原則,倒不是酒叔有意要為難他倆,只是這是酒叔的規矩。
“酒叔,錢是沒有,我胡榮把這條命押在這裡,半月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