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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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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我就養成了特別較真的態度,尤其當已經跟父母攤牌,這件事,似乎陡然就上升到了情定終生、談婚論嫁的高度。我終於小心翼翼地確定,自己似乎真的愛上了一個男人。可是那個男人自身呢?我不知道楊寬,是不是也跟我一樣認真。

如果有一天,楊寬重新出現在我面前,我問他,“楊寬,你從前說過你愛我,還算數不?現在,我終於把自己給掰彎了,確信了,迫不及待地想要接受你,可是,你會願意跟我回家去見家長,然後無論貧窮困頓,疾病苦厄,都跟我在一起,咱倆好上一輩子嘛?”楊寬會給出肯定的答案嗎?我不知道。他的世界神秘廣闊,光華燦爛,高翔在九天之上。也許不會願意跟我這樣一個平凡的人,就這樣平凡地廝守一輩子。他也許會覺得我這樣的愛,有一點土氣。

那天我買菜回家,風寧街上忽然竄出一群小混混,對我圍著打。我一邊呼救,一邊下意識蹲身抱頭,保護顱腔和內臟。風寧街的治安向來不好,傍晚後走夜路要特別小心,居民們都習慣了。可是楊寬出現,乾脆利落地解決了他們。“雜碎。”

“從天而降的美少年救世主,”我深吸一口氣,用手撫平一下心跳過速,笑嘻嘻上前去恭維他,“我媽媽請你過年到我家吃飯。”

“救世主暫時沒有時間,”楊寬看我一眼,揉揉手腕說,“改天吧。”

過年還能改天麼。我回家跟家人這麼一說,他們紛紛覺得男孩子長大了,真是留不住,明明從前每個新年,都在我家過得好好的。雖說如此,大家還是很惦記他,主動把吃食裡最好的一份,騰出一部分來給他。我守著那些水果點心,像守著我秘密的情人。可是一直到它們在我房間爛掉,我也沒等到他再次回來。

我在校區外小麵館吃麵,楊寬走進來,坐到我對面,對此我已經見怪不怪。他要了一籠湯包,一份無錫排骨麵,一碟粵式小菜,就著酒水,囫圇地吃。吃完了對我說,“你不問我這半年去了哪?”我搖頭說,“我不問。”楊寬說,“周灼,你可真是變了。變得更可愛了。我是指長相方面。”

我居然也沒有害羞或者生氣,只是十分溫柔地,衝他笑了一下。

我變了嗎?也許是吧。從前,我沒意識到自己已經愛上他,所以楊寬做什麼在我看來都是一種騷擾。如今換一個角度,慢慢看破他的冷漠,看到他的溫柔,看到他平靜外表之下,包裹著的火熱心腸。其實楊寬做的很多事,受的很多苦,都是為了我。他只是太濃烈了,像濃茶,像烈酒,將往事沉默封壇,什麼也不說。一開始你會不能適應,覺得他偏執,霸道,頑固,不可一世,要慢慢喝,喝到最後,才愛上他。

楊寬說他有假期,那陣我們便經常膩在一起。他在校門前等我一日三餐,陪他到校外吃飯。也許是西餐吃膩了,經我介紹,楊寬居然也愛上了那家小麵館。麵館食客如雲,魚龍混雜,有個剛出國交流回來的師兄,還不知道我的事,熱情與我打招呼。輪到楊寬,我只說楊寬是高中同學兼發小,現在天津讀書。師兄就不停地問,哦,你是天津來的呀。哪個學校的啊,天津有什麼好學校呀,你是南開的嗎,是南開的嗎?

楊寬的手有些按捺不住了,我按住他說,“別理他,看不起人。”然後三言兩語,把那個師兄氣走。等他走後,我給楊寬加湯,抱怨說,“咳,現在有些人讀大學什麼也沒學會,就學了一身莫名其妙的優越感。”

楊寬說,“周灼,你護著我?你剛才以為我會打人?我不會打他,你把我想象成什麼人了。”

“我知道你內心是很好的人。”我說,“也知道從前你在學校打架,其實都是因為擔心我。可是像那樣的人,我隨便說說,就能把他氣走,又怎麼值得你動氣。你好不容易回來幾天,與其花時間在意這些不相干的人,還不如多陪陪我呢。”

楊寬聽了我的話,似乎有些驚訝,然後又不知因為哪句,讓他有些侷促。低頭扒了兩口飯說,“周灼,我知道暴力不好,可是我的生存環境,沒有辦法。我以後再也不在你面前打人了。”

無論他是世家公子也好,是街邊小混混也好,我都再也不想說有關楊寬不好的話。也不想指責他,貶斥他,否定他的任何選擇。我自己在內心,也覺得奇怪,不知道這樣轉變究竟是為了什麼。可是從前那些簡單粗暴的話,比如:楊寬,你煩死了,楊寬,你走開吧。對著他,真的再也說不出口。入夏後,我租住的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