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聽見電話那邊言爍沙啞的充滿倦意的‘喂’了一聲,那種不安如同突然間全部靜止的沸騰滾水,平靜的毫無波瀾。卻有另一種更加洶湧的情緒悄無聲息的蔓延開。
這種情緒讓沐盛明白,他想他。
這是他第一次清楚的意識到,他對言爍的思念。
“喂,睡了嗎?”
“嗯。睡了。”
言爍還很迷糊,迷糊的完全不知道要設防。只憑當下的條件反射在和沐盛對話。
“這麼早,今天是不是太累了?”
“嗯,有點。”
“那你睡吧。”
言爍這個時候才開始恢復一點意識,他皺著眉毛問道:“沐盛?”
沐盛正準備和言爍說再見,卻沒想到他突然叫了自己的名字。這讓他的心在胸腔裡猛力跳動了一下,跳動的聲音都好像在耳朵裡迴盪。
“嗯,我在。”
言爍此時已經完全清醒,“你打電話給我幹嘛?”
言爍這句話的意思是,沒事別給我打電話。沐盛卻理解為,你找我有什麼事情。於是沐盛很忠於自己的說道:“沒什麼,就是想聽聽你的聲音。”
聽他這麼說完,言爍一時間愣在床上。不自禁的提高聲音反問一句:“什麼?”
“想聽聽你的聲音,和你說說話。就這樣。”
言爍聽見沐盛的聲音低沉暗啞從電話裡傳過來,充滿莫名的情感彷彿要從話語間滿溢位來。這讓他忍不住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然後對著電話惡狠狠的丟給沐盛兩個字:“無聊。”隨即果斷的結束通話了電話。
沐盛聽見電話結束通話後發出的嘟嘟聲,非但沒有覺得生氣,反而開始回味剛開始言爍在結束通話電話之前和自己的對話。
言爍沙啞的聲音,懵懂的語氣,簡短卻乖巧的回答。他訝異於自己只為這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小事而感到滿足。書香門第
言爍放下電話,一時間卻睡不著覺。他覺得胸口沉悶不已,拿著電話從床上翻身下來。走到酒店的窗邊,然後他開啟收件箱。那裡面有一條他一直沒有閱讀的資訊,發信人,禽獸。
他終於開啟了一直避而不看的簡訊,裡面的內容寥寥數字卻簡單明瞭。
‘爍,我想我應該是喜歡你。’
這句話並沒有讓言爍感到意外,沐盛這段時間奇怪的態度隱隱讓他感到不對勁。言爍彎起嘴唇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
喜歡又怎樣,能改變什麼嗎。
他將手指移動到刪除兩個字上,指尖在螢幕上輕輕一點乾脆的刪掉了這條簡訊。
今天晚上註定是一個不平靜的夜,勞斯特的房間裡齊聰和他兩個人各自站在房間的兩端。勞斯特的而的神情充滿焦慮,而齊聰卻是一臉平靜看著他。兩人對視良久,最後齊聰嘆了口氣說道:“勞斯特,都五年了還有什麼追究的必要呢?就這樣吧。”
平日總是沉默冷靜一副旁觀者態度的勞斯特,因為齊聰的話暴跳如雷。
“就怎樣?我總要知道怎樣是什麼吧?從頭到尾完全被矇在鼓裡,什麼事情都不知道。你說走就突然走了,消失真他媽夠乾脆的。我就問你一句,五年前,你走的時候想沒想過我的感受。”
他的追問最終並沒又得到答案,齊聰只是心虛的移開視線。
“對不起。”
“對不起?抱歉這樣的道歉我不接受。”
齊聰抿了抿嘴唇,最後只能無奈的點點頭。
“好,那我走了。”
“你站住!”
被叫住的齊聰進退不得的站在房間走道上,勞斯特咄咄逼人。
“今天不說清楚,你別想走。”
躺下烙了半天的煎餅言爍總算是漸漸的進入了淺眠狀態,卻沒想迷迷瞪瞪的剛睡著房間門又被人敲響了。最近老是碰上這種擾人清夢的傢伙,言爍簡直想跳起來罵娘。
“搞什麼玩意兒!”
他窩了一肚子火下床,走到門邊沒好氣的問道:“誰呀?半夜不讓人睡覺。”
“我,勞斯特。”
聽見來的人是勞斯特言爍感到意外。這麼多年的相處,這種半夜跑來打擾人睡眠的行為實在很難和這個永遠一臉淡漠的人聯絡起來。他是一個一向不愛做無聊事的人。
果然,言爍開啟門看見門外除了勞斯特還站著另外一個人。這兩個人同時出現意味著什麼,言爍自然是明白的。
側身讓他們進來之後言爍走到Vice的床邊坐下,拍了拍他。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