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任何的危險。
到了醫院後,他匆匆趕到手術室,被一群人推擠著簽了字,混亂間有人告訴他病人是敲破了腦袋。手術室的燈已經亮了起來,聯絡上家屬以後醫生就已經開始準備手術了。
他頹然地靠在牆上,支撐著自己不被突如其來的恐懼感和無力感擊倒,根本不曾料到會發生這種事,他到底經歷了什麼?!
旁邊有個男的過來,扶著鄧思承的肩把杜為禮的手機遞給他,一邊說:“剛才把人從救護車上送進來,沒注意手機……”
話說到一半,鄧思承突然控制不住揮拳一下把男人揍倒在地,杜為禮的手機在空中劃出一道線吧嗒掉到了遠處,有人的目光被吸引過來,還有上來架住突然發狂的鄧思承。
鄧思承的襯衫全溼,已經被拉扯地從側面破開一個大口子,他還在掙扎著上前直接拿腳踹男人,口中吼叫道:“他到底怎麼了?!!!!你對他做了什麼?!!!”
被踹翻在地的正是把杜為禮送來醫院的川哥,他知道這個人是杜為禮的相好,而且看著杜為禮出事他本身就心有愧疚,也沒有在意鄧思承的粗暴舉動。爬起來想解釋幾句,結果看到掙脫不開的鄧思承直接身子一頓大力剝掉了溼漉漉的襯衫,攢成條帶著利風向他抽打來。
川哥沒避開,臉上登時紅成一塊,熱辣辣的疼痛和黏膩的水汽刺激他也開始火大,衝著鄧思承叫道:“他自己翻了船砸到頭我把他送來已經是仁至義盡!!!你他媽的發你大爺的瘋!!!”
鄧思承把襯衫甩到一邊,光著身子挺直了站在川哥的面前,平日裡溫軟平和的臉竟然現出駭人的猙獰感,壓迫十足地逼問川哥:“翻船?你說什麼?”
川哥揮手推搡著鄧思承,一邊叫道:“杜為禮在比賽你難道不知道嗎?!他媽的裝什麼裝?!”
鄧思承一把擼起川哥的衣領把他擲在牆上,強壓著怒氣反問:“我知道什麼?杜為禮到底在做什麼竟然會傷成這樣?!!!”
川哥看著鄧思承瞪圓的紅眼,眼裡的淚珠已經兜不住般閃著光,心裡也有些不忍,推開他,低聲說:“拼帆,他沒跟你說嗎?”鄧思承呆愣著看著川哥,他繼續說道:“今天他有比賽,壓了十萬,大家都以為穩贏的,誰知道回來的時候觸礁翻了船。”
“你看看外面!!!現在外面還在暴雨!!風有多大你們還讓他下海?!!”鄧思承指著外面怒不可遏。
川哥還想辯解幾句,被趕過來的醫生喝止,醫生拉開兩個人,不悅道:“醫院裡面吵吵鬧鬧好要不要病人好了?!”說著轉向鄧思承,“你有氣力現在來怪這個人怪那個人,出事的時候怎麼不在家人身邊?!啊?最輕也是腦震盪,要是腦死亡成植物人了我看你還能怪誰去?!現在吵架有意義嗎?”
鄧思承握著拳在一邊一言不發,川哥的手機響了,走到一邊聽了一會,突然罵了一聲“操”快步跑走了。
手術室外安靜下來,看熱鬧的圍觀群眾也都散了乾淨。鄧思承站在一邊,低著頭,心裡翻江倒海一般。當初在帆船俱樂部的健身房看到杜為禮,以為他就是去那邊勾搭人的,也根本沒想到他真是會玩帆船,更沒想到他會揹著自己重新去拼帆。
不過現在不是去追究他重新拼帆的時候,杜為禮還在手術室裡生死未卜,鄧思承焦急地左右踱步,不停地探看捂得嚴嚴實實的手術室,又害怕又期待地等待訊息。
這個過程太折磨人,鄧思承覺得自己快緊張的喘不過氣來,他轉身走到走廊上想點一根菸,突然手機在褲袋裡震動起來。
他渾身一震,好像剛才心有餘悸的一幕還在眼前,有一瞬間錯以為這是宣告下一個壞訊息的電話。那種感覺,不屬於自己的震動從□一直傳上來,心臟也在不由自主地顫動,絕望的痛苦鋪天蓋地襲來。鄧思承腿一軟,差點摔倒,穩了一下心神,從噩夢一般的胡思亂想中清醒過來。
手機還在震動著,當鄧思承看見上面宋建國的名字時,頓時有一種恍如隔世的錯覺,多久沒和這家人聯絡了?
他接起電話,語氣並不好,直截了當地說:“有什麼事?”
宋建國的聲音中也隱含了怒氣:“你現在過來一趟家瑜這裡,找你有事。”
“我現在忙,沒時間。”鄧思承不耐地看了看身後安靜的手術室。
“讓你過來就過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班上到一半就跑出去了!”宋建國反倒先發起火來。
這一下徹底把鄧思承激怒,他對著手機怒吼了一聲:“說了現在沒空!”就直接把手機甩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