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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蔓公子趴在草叢中是作何?”

冰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像利劍刺入了蔓笙的脊背,蔓笙嗖地一下從地上爬起來。一箇中年男人站在身後,陰寒眼神,鐵青面色。

是他。上次也看見他在洞口,一臉的老謀幹練應該是封裔的得力助手,自己並不認識他,他卻認識自己,蔓笙本能的繃緊了神經:“墨玉谷盛產玉石,只是好奇一窺而已。”蔓笙極力穩住聲音不變調。

男人嘴角露出一絲狡黠:“既然如此,蔓公子何必藏於枯草中,與霍峰說一聲大大方方參觀便可。”蔓笙語塞著說不出話來,杵在原地,這可怎麼辦,莫非他已知道了自己的來意。

蔓笙正踟躕著如何回答,只見男人彎腰恭敬道:“谷主。”轉身一看,一個烏黑高大的身影斜靠在樹上,雙手環胸,一臉的慵懶野氣,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

這個人總是神出鬼沒,蔓笙不禁打一個哆嗦。

“你先下去。”語氣依舊冰冷。

“是,屬下告退。”霍峰知趣的隱沒在林間。

封裔轉身入了林子。蔓笙猶豫的跟了上去,要是他問起剛才的事,要怎麼回答才好呢,自己向來不擅長說謊,習慣性地搔了一下耳根,呀,居然忘記滿手的傷,疼得咬緊了下唇。

封裔在中間的石凳上坐下,桌上放著一壺酒,兩隻玉觴。

他想幹什麼,審問自己,蔓笙站在桌旁心臟不受控制的加快了速度。偷偷瞟了一眼,剛好撞上他的眼神。臉上好像被澆了一壺滾水,火辣火辣的感覺。封裔悠閒地自斟自酌,一語不發,看不出心思。

周圍安靜的嚇人,凝重的空氣壓得蔓笙透不過氣,他是在試探自己?還是已經知道了事實等著自己招供?不,不管怎樣就是不能承認。輕輕吐一口氣,這時多麼希望哪怕是一聲鳥叫,一縷清風來打破這沉寂的氣氛。

夕陽朦朦,霧靄冉冉,涼葉瑟縮。

秋天的白日總顯得特別的短暫,天色已不知不覺暗將下來,封裔終於站起來。

他在旁邊,哪怕是沉默也讓自己感到莫名的心安。

“喝了它。”封裔開口。

蔓笙被他突兀的舉動一驚,但又極快地兩手並用夾住玉觴,自己雖會釀酒可並不會喝,像竹葉青這等烈酒恐怕是一沾就醉。感覺寒意在隱約的逼近,如果非喝不可,那不如自己喝了爽快,總比被他灌下的好。

一仰頭咕嚕一下喝了進去,冰涼的液體在喉嚨留下一道火,一直熱到胸口,咳,辣味讓蔓笙不由得劇烈咳嗽,背也跟著顫動起來,像一隻在抖動羽毛的幼雛,好似下一秒就會飛走一般。封裔感到莫名的惆悵,無意識地擰起俊眉。

秋月偷掛,灑下一片銀輝。

蔓笙臉頰一片緋紅,不知是因為咳嗽還是因為烈酒,盈盈的清輝潑在他的稚氣的臉上,羞澀又妖豔。

封裔強健的手臂有力地環上蔓笙腰肢。俯下頭,聞見一股若有似無的清香,輕渺逸遠,懷裡的人就像這幽香,好似一吹就散。

吻上他的唇,軟而溼潤,強行撬開他的白齒,濃濃的酒香溢位,滑過柔嫩的小舌,懷中的身體軟了幾分。雙手緊緊地桎梏住這個身體,封裔汲取著他口中的瓊漿。

有那麼一瞬的恍惚感覺他在自己懷裡消失不見,雙手不自覺又加重了力道,懷裡的人一軟,整個攤在自己懷裡。怎麼,又被自己悶暈了,封裔手一擰,不由得覺得氣憤,小小的一杯酒也竟能讓他醉成這樣,下次可沒這麼輕易逃過,俊美的臉上滑過一抹邪氣。

宿醉而醒,蔓笙覺得頭痛得像被人用棒子敲過一般。呼,長長地吐了一口氣,用冷水洗一把臉,才覺得好受一些。

即墨準時來給蔓笙換藥送餐,既然禹雷的行蹤也已經知道,蔓笙心裡盤算著問道:“這谷中岔路很多,我進谷那天迷了路,即墨,你該知道怎麼認路吧?”

即墨狐疑地看一眼蔓笙,谷中的路是故意設了岔道的,非墨玉谷的人不得相告。

蔓笙看出他的猶豫,心裡一轉,裝作一臉無害:“我只是怕下次又迷路,只能睡灌木叢。”

即墨見他一臉可憐,心裡一動,輕道:“遇到岔路,就挑種有刺桐的走便是。”

蔓笙笑得陽光燦爛:“刺桐刺桐……”

即墨嚴肅:“這事你可萬萬不得對任何人說起。”

“嗯嗯嗯”這下禹雷可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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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半夜潛谷 。。。

左等右等,終於等到一個暗夜,就今天。蔓笙在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