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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那鬼差聞言有些意外,問道:“這麼說你要找的並非是前世的愛戀之人?”白垣之點了點頭。鬼差道:“即是如此,我們走慢些你找就是,只是不可耽誤太久。”

沒想到鬼差居然這麼好說話,白垣之不再耽擱,跟著兩位上了奈何橋。橋上果然站著一些鬼魂,全都靠邊站著,頭頸莫不是高高昂著,痴痴的看著走上奈何橋的一隊隊鬼魂,眼神中滿是期待和失望。

白垣之一路慢慢走過去,挨個看了一遍,並沒有看到南宮醉,一時間不辨心中滋味,既鬆了口氣又覺得胸口有些酸悶。無論南宮醉沒等白惜晚還是已經見到了白惜晚,都不是讓白垣之感覺舒服的事情。不管怎樣,這奈何橋上終究是沒遇到人,也算不負惜晚的囑託。白垣之對等在一旁的兩位鬼差道:“那人不在這裡,勞煩二位久等了。”鬼差略微點頭,又往前帶路飄去。

下了奈何橋,是一個三叉路口,正中一條卻沒人等候,往左的排了一隊,往右則是密密麻麻一大隊等候的鬼魂,路口正中一位妙齡女子正手持一把大勺往瓷碗裡盛湯。白垣之突然有些眼眶微熱,腳步卻沒有停下,跟著兩位鬼差向著孟婆走去。

意外的鬼差並沒有將他帶到鬼最多的右邊,也不是左邊,而是站在中間那條路上。白垣之仔細回憶一下,自己這一生雖然不是大善之人,也應算不上大奸大惡之輩,怎會到了地府是如此待遇,輪迴投胎也與旁人不同。

一直沈默的手持令牌的鬼差這時開口道:“待會等來接引的鬼使到了,你就跟著去輪迴投胎,不必上閻王殿聽審。”

白垣之聞言更加詫異,側頭看了看左邊又看了看右邊,只聽方才那位鬼差又道:“你這一世際遇早已偏離了生死輪迴簿所定,不過對你而言也不算壞事,這一世直接投個別人十輩子都修不到的好胎也算抵了你對天道的貢獻。”

白垣之疑惑的看著鬼差,此時注意到鬼差手裡的令牌並不是什麼“勾魂”、“索命”,而是“天奉”二字。方才那番話更是蹊蹺,忍不住問道:“我的命數可有什麼特別之處,我這一世並未做過大善之事,何來的天道貢獻?”

那鬼差輕輕揚了揚手中令牌,道:“這令牌我做了兩百年鬼差,這是第一次領。你不懂我也不是很懂,反正都是因為天魔被罰了天譴,這些事情並不歸地府管,只是你們這些被亂了命數的鬼魂由地府安排而已。”

白垣之顧不得許多,上前一步,直直逼問道:“天魔怎麼了?”

鬼差被他嚇了一跳,定了定神,又肅然道:“天魔只是經由地府萬劫深淵輪迴受罰而已,箇中緣由也不是我們這些鬼差能知道的,恐怕閻王也未必清楚。本以為你是個看得開的鬼,沒留下多少執念,如今來看來你也是個痴情的人。只是再多情意此時也該放下了,待會孟婆湯一喝前塵往事全都給你洗刷得乾乾淨淨。”

白垣之神色一緩,喃喃道:“我知道……”

鬼差不再理會白垣之,由他站在一邊,等了一會覺得無趣,便開始閒聊起來。

手持鎖鏈的鬼差道:“那接引鬼使不知何時才來,這差事估計每隔三十年都要輪一次,每次都得這麼等真是有些煩。”

拿著令牌的鬼差淡淡道:“等百年之後你我晉升一級時你就不覺得煩了。鬼差等等鬼使也算不得什麼。”

鎖鏈鬼差笑了笑,轉了話題:“喂,那日你見過被罰了天譴的那位沒?據說有個鬼魂守在三途河邊等了好幾年,就為等那位,可惜那鬼魂糾纏太深,還要經一世才能投個好胎。”側身看了看白垣之,又道:“這位運氣就好得多。”

令牌鬼差放下淡定的表情,靠近鎖鏈鬼差低聲道:“我當時正好勾了魂進地府,門口遠遠瞥見一眼,那位……一身的煞氣,小鬼靠近些都受不了,不過他身上居然有仙光,你說奇不奇?我那會直著脖子往前看,那天魔竟然在哭,看著那個等他的鬼……這天罰可真是……”

鎖鏈鬼差好奇心大起,“你快仔細說說,那天之後我也聽了一些傳聞,可惜都不真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反正當時那場面吶,看得人唏噓。那天魔淚水漣漣,可硬是沒有一點聲音,面上神情也不知是哭還是笑,鬼使也不敢催,幸好站了一會還是往萬劫深淵去了。這進了萬劫深淵才是真苦,比十八層地獄還難熬,每一世的苦又都忘不掉,真是慘……十八層地獄油煎火炸還有個時限,凡人魂魄禁不起多久就熬到了頭,這仙啊魔啊都是天地所生,輪迴一次只能消磨一點精魄,跟鈍刀割肉似的,不知要輪迴多少世才能灰飛煙滅,脫離苦海……”令牌鬼差面露悽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