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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語昊目中流光一動,微微笑起。“官慈,看來你也可以獨當一面了,本座甚或是欣慰。”
官慈悚然一驚,收起過份興奮的心態。“屬下該死,竟敢在帝座之前賣弄。”
“你會錯意了,本座真的很高興,很高興的。”夜語昊輕嘆了聲,靜靜地看著官慈。“本座少年成名,十五繼位,這數年來,為了無名教,如覆薄冰,誠惶誠恐,生怕何處有逆,違了先祖立教的初衷,將本教帶入萬劫不復之處。但身子卻是每況愈下,膏藥惘治,難以支援整個教務的大任。惟寄望與你等,早日獨當一面,本座也才能多放點心。”一席話說得晦澀不定,隱隱有不詳之兆,官慈正待細問,他卻將話轉開。
“這二條路都大有可能,但中路好走,大道朝天,一路有各舵相照應,正是大隱隱於市;而左路盡是山野之地,雖好隱行蹤,若被發現就無法補救,兼且崎嶇難行,柳殘夢未必會選這條路……你說是嗎?”
“屬下正是如此作想。”
“因此……所以……”笑咪咪地拍拍官慈的肩。“我們去左路的天成嶺吧。”
天成嶺,原本並不是此名,甚應有個好聽的,瑰麗的,充滿夢幻泡泡的名字——奇詭險拔的山,總少不掉哀豔的傳說。但對江湖人而言,此山猿猱愁攀,飛鳥絕跡,崖壁直削,其險有若天成,且因其險峻,此山大半都少人煙,日積月累下,峰崖谷底堆出了強烈瘴氣,若失足掉下,絕對是十死無生。
“帝座,你真的認為柳殘夢會從這裡經過?”日君坐在山路邊的大石上,扔下從道旁扯下的蘆葉,有些焦燥地抓抓頭,大約上用力過度,背後的傷隱隱微痛。
夜語昊輕咳一聲,對於硬是要跟來的日君甚感無奈。“他若從左路走,一定會經過這裡的。從這經過,既可以節約一天半的路程。而且地勢奇險,不利追蹤。”他也是坐著,身後還站著官慈以及日君的四衛,文書因他另有交代,所以不曾同行。
官慈白眉擰成一團,心中的疑惑還是沒得到解決。“帝座,您為何認為柳殘夢定會從這裡走?”
夜語昊很有風度地有問必答。“山路好隱形蹤,常人多認為柳殘夢會選山路,稍聰明的人則以為他不會走常套,應是選右路,兵書上有虛者實之之說,所以,你先是猜他可能會逆眾人推測之心而選左路,但你又想,連你都可以想到這點,他何嘗不會想到這點,虛虛實實,到頭來他還是不會選左路的——這就是先入為主的礙了。除去常人,想到第一層走右路的是庸人,第二層走左路的是自作聰明之人,第三層走右路的是真正聰明之人。但,柳殘夢卻是絕頂聰明之人!他走的自是第四層——左路。”
日君身後的四衛被這位帝座左右左右地說得腦袋都成糊了,仔細想了好半天,好不容易才明白無帝在說的是什麼,正佩服他們這些人一肚子彎彎曲曲的東西,居然沒打結。卻聽一人鼓掌笑道:“相交滿天下,卻不知知心人竟是帝座。殘夢甚感欣悅,甚感欣悅。”
山路崎嶇,但也可望出二里。二里之內並無人跡——這柳殘夢竟能在二里之外聽到這邊的對話,還以內力將聲音遠遠送來,這身功辦委實不可小覷。話落半晌,方見一人輕裘緩帶,竹簪束髮,若山中仙人飄然下塵,與仙人一般誠懇、真摯、無欺,一臉‘信我者昇天’的笑容,不是殘夢公子柳殘夢又是誰。
“帝座誇在下絕頂聰明,在下受之有愧。但帝座卻也有自誇之嫌啊——在下這絕頂聰明也逃不出帝座的掌握。”
“真的嗎?”夜語昊終於從石上站了起身,笑得開懷。“本座慚愧,竟被柳兄看出心思了。”
“哪裡哪裡……”柳殘夢一臉好說的表情,兩人都大笑起來。
日君神色複雜地站於一旁,看著一奸一滑都笑得開懷的大小狐狸,掃了官慈一眼。
官慈垂眉。
“帝座的千里凝魄威力還是不減其銳啊。”柳殘夢忽然嘆了口氣,身子又向後退了三步。“在下甘拜下風。不知帝座半道截住在下,有何貴幹?”
夜語昊雙手籠於袖內。“想與柳兄談個合作。”
“合作?”柳殘夢輕笑一聲。“帝座與軒轅帝不都稱在下忘恩善變,何以又想與在下合作?又不知是個怎樣的合作法?”
“平分天下!”夜語昊微笑。“如何?”
山間突然響起悶雷,第一道春雷打響
要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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