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梵猛地喝了一聲,“洛芸,你說的什麼混帳話!”
洛芸聳了聳肩,對著沈皓天說,“你看看,惱羞成怒了,說不準他一開始就是存了那種汙濁的心思,想把沈家全留給別人。”
“媽——”沈皓天的臉有些冷了,“你別哪裡有草就在那裡點火,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我怎麼會不是爸的兒子,小晨我也會照顧好的,再說小晨不是那種人。你就別總是刺激爸,都好幾十歲的人了。”
見兩人的氣氛緩和了許多,沈皓天對著沈梵說,“爸,媽一直對小晨很好,這個你可以問家裡的保姆。再說小晨不愛說話你清楚,誰打電話過去都是那麼兩句話就掛。那種容不得他的話就別說了,媽這麼多年也在一直後悔,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補償了怎麼會做那種誅心的事。再說就算爸你想把沈家留給小晨我也是沒什麼意見的,骨子裡流著都有您的血,給誰不是一樣的麼。只是小晨好像喜歡醫學方面,這也是我建聖元的原因,我想等他以後大學畢業後有個安心工作的地方。至於沈家,您要是留給他,我就幫他打一輩子的工也是心甘情願的。”
沈梵仔細打量這個從來沒正眼見過的大兒子,從時間上來看大概快27歲了,看這樣子養得還不錯,洛芸這輩子做得最對的事情大概就只有這麼一件了。
打量完沈皓天,沈梵哼了一聲,“算你還有良心。”
沈皓天微微的笑,“從小到大就只有一個人,一直羨慕別人有個什麼兄弟姐妹,現在好不容易有一個自然是要照顧到最好。”
沈梵的臉色終於變得正常起來,拿起衣服又走了。
沈梵一走,洛芸黑臉馬上變冷了下來,“皓天,你剛才說的話可是真的?”
沈皓天摸著洛芸的手,低聲說,“媽,爸又沒老糊塗,就算他想把沈家交給小晨,也知道以小晨的能力也撐不起來。我在這裡給爸表個態就是想告訴他自己會真心的待小晨,只有讓他放心了,我才有機會不是?再說了,爸既然讓小晨進門了,那麼到時候家產自然有他那麼一份,這是怎麼也改變不了的事實。到時候,小晨安心呆在醫院,他自然也不會管其他的事,沈家不管怎麼樣都還是我在當家的。”
洛芸聽沈皓天這麼一說,也就放心了,反摸著沈皓天的手說,“這些事,你自己有個打算就好。我這輩子算是毀在了這沈家,你也知道我跟你爸鬧了這麼多年,該累的早就累了。你娶的那個女人,我是不喜歡,但不是看不起她這人,她性格好,人也溫順,是個好女人。只是擔心你找了個無權無勢的女家,到時在爭家產的時候找不到有力的幫手。我這輩子不求別的了,只求自己的兒子活得好,這也算是活著的一個盼頭了。”
沈皓天有些難過的說,“媽,你受的委屈我都知道,您還這麼年輕,實在是不想忍了離了就是,天底下好男人多的是。”
洛芸聽了有些無奈的說,“這話要是擱在10年前我說不準就做了,只是到了現在,都四十多奔五的人了,實在是沒有那個心了。這日子啊,是過一天少一天了。”
沈皓天回到臥室,隨意脫掉衣服,赤身進了浴室。
坐在浴缸裡,突如其來的溫暖讓沈皓天難過得有點想流淚。
想著那個叫洛芸的女人,那是他的母親,小時候見到她總會在心裡默默的想,這是他的媽媽,全世界最漂亮的女人。
後來越來越大,終於明白,世界太大了,世界上有很多很多漂亮的女人,那裡麵包括把自己父親迷住的那些女人。
而他的母親,卻在那流逝的歲月裡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慢慢的消耗了容顏,就算是做再多的面膜,畫再漂亮的妝都掩蓋不住老去的事實。
到了現在,自己的兒子有了自保的能力了,可是母親卻老了,連想追求幸福的心都沒了。沈家這別墅並不是那麼大,卻埋葬了一個女人一生的幸福。
溫度越來越高,不知道是水溫還是體溫。
浴缸裡的人眼色迷離,全身的面板好像火烤一樣炙熱,伸出右手握住那□的地方,一下一下撫慰著,嘴裡無聲的叫著一個人的名字,一聲比一聲急促,好像要將那個人生吞活剝下去才甘心。
最後,水裡漂浮著白濁慢慢飄散,浴缸裡的人眼神開始清明。
起身放了浴缸裡的水,又重新放了一缸水,重新躺下去。水漫過了脖子,看起來靠著的腦袋和浸在水裡的身體好像被折成了不同方向的兩截。
伸出右手,整條手臂連著手掌都泛著水珠,沈皓天看著右手,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有些嘶啞的聲音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