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見他換上一副驚慌失措的臉孔,在回過頭確認之後,緊張地大喊:“蕭仲!你幹什麼 ?”
是蕭仲用槍正指著何友善的頭,何友善的外甥阿金站出來控制住了秦奉添。
何友善滿眼全是疑惑和驚恐,磕磕巴巴的說:“蕭仲……你你你,你要幹什麼?”蕭仲的槍指得更用力了,他的 聲音都不流暢了。
“還有你們?為什麼不動……阿金!你放開你秦叔,快點兒救老子啊!”何友善對自己帶來的那群人喊道,卻無 一人幫他,他指在薛平榛腰間的槍卻也放鬆了,薛平榛藉機掰了他的腕子,槍咔噠一聲便滾落在了地上。
薛平榛撿起那把槍,用手指簡單的蹭了蹭槍口,直直地抵住了何友善的腦袋,對阿金吩咐道:“阿金,把他們給 我綁起來,要是反抗……槍走火的話不怪你。”說話間,薛平榛的槍更用力了。
“薛平榛,你不要做得太絕!”何友善掙扎著喊,但以無濟於事,周圍的人全都在看熱鬧,沒一人願意淌這渾水 。
經此一役,他明白自己大勢已去,只能乖乖就擒。
薛平榛把槍丟給李舸,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臉說:“何叔,我真是高估你智商了,只敲你一下,你就迫不及待了? 我本想把你留到過年的,是你自己太著急。你真當你收買的這些手下肯為你賣命啊?他們生是我薛平榛的人,死 是我薛平榛的鬼,我打他們罵他們,他們樂意受著。那是一場戲,或者說是將計就計,你還真以為他們對我不滿 ?”
薛平榛只是使了苦肉計,藉著這個蕭仲被打的緣由把蕭仲派出去半個月的時間,這過程中,蕭仲幾乎每小時都有 訊息傳給他。何友善做了什麼,那些被收買的手下做了什麼,他們之間怎麼反薛平榛……事無鉅細。當然還有那 些手下,只是簡單的擺了一些現在的情況,再曉之以情,弄點甜頭給他們,自然而然便會效忠於他。所以他才能 運籌帷幄,如此這般輕鬆的收拾了何友善這老傢伙。
何友善被拉走了,臨走前對薛平榛喊:“你他媽比你爹都陰險,薛平榛!哈哈哈哈哈……”他突然大笑起來,癲 狂的繼續吼著:“你真當程志衝是被車撞死的?”
十一
那麼一瞬間,時間就像被什麼東西凝注一般,一切都靜止了下來。
薛平榛頓時失去了勝利的喜悅,像被什麼擊中了,整個人定在那裡不動半分。他的心臟停跳了半拍,血液全都聚 到腳下,緊接著大腦一片空白。
他都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才終於恢復些意識。
直等自己穩住了氣息,才問:“你說什麼?老東西。”
可是何友善卻像在吊他胃口一般,此時乾脆閉緊了嘴巴。
薛平榛不願再看他,便冷冰冰的對蕭仲說:“拖下去往死裡打,什麼時候問出來什麼時候算。”
蕭仲頷首:“是。”
薛平榛渾身的力氣都像被什麼抽乾一樣,眾人似乎有話要說,但他也不願意再聽,只是揮揮手與他們說:“都散 了吧。”
薛平榛上了樓,人們無法只大眼瞪小眼的對望一陣,便都離開了。
這個荒唐的除夕就這樣過了,沒有往日的團圓飯和守歲活動,整個幫派全員戒備,老宅與外面冰冷的空氣融為一 體,到處一篇肅然。
蕭仲在地下室問了何友善三、四個小時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最後何友善整個人都奄奄一息,他才停止了拷問。 他的衣服上被濺得全是血,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才去跟薛平榛彙報,薛平榛一直愁眉不展。
“這老傢伙嘴也太緊了。”蕭仲說。“當年大哥你沒在,我也被派外,什麼都不知道這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只是突然聽說程老大走了,我還琢磨怎麼這麼突然。”
“我當時是知道父親走的太蹊蹺,也聽說些風聲,但都不確切,那時候又忙得抽不開身,就只能暫時把這一切都 放下。”薛平榛補充道。
“老大,你也別太急了。”
薛平榛起身揹著手在書房走了一圈又一圈,最終嘆了口氣。
外面的天色已晚,遠處還能聽見些爆竹聲響,他在新年到來之前處理了一個蛀蟲,卻得到一個謎題。
但不管怎麼樣,他得查清楚事實,讓養父死而瞑目。
過了一會兒,敲門聲響了,蕭仲與薛平榛交換了個眼神,讓人進來,結果卻是小心翼翼的梁晉端了兩盤子餃子。
他們的話題就這樣告一段落,見梁晉來了,蕭仲換上了笑容,對薛平榛說:“你別說,這孩子還挺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