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仲既然這麼說,梁晉這才點頭答應,可是心裡卻沒有把問題都丟給蕭仲一個人扛的打算,即使有了半點希望, 他們任何一個人也不能放鬆警惕,如果出了事,那就不會是小事。
六十一
薛平榛在裡面呆的不好不壞,最開始是住在單人間,有些警察似乎認識他,對他客客氣氣的,就是每天提審的時 候難熬些,不過他並不怕,他很聰明,表現得又非常無辜,問到最後警察都被他的思維繞亂了,也覺得他是無罪 的,畢竟證據太少,很難下定論,光靠問也問不出什麼來。唯一一點覺得不太好的便是完全與外界失去聯絡,沒 人願意為他傳話出去,也不知道蕭仲怎麼樣,更不知道梁晉回家之後發現自己不在又會怎麼樣。
過了一段時間,不知為什麼,他便被轉到多人間,簡簡單單的上下鋪佈局,什麼樣的人都有。
這些人見他又瘦又高,還是一副斯文長相,就以為他只是一時失足,便都過來欺負他。
最開始無非是語言上的攻擊,他懶得與他們一般見識,說得話再難聽他也不願意搭理,因為在他眼裡都是螻蟻, 對他不具有一點威脅性。
後來薛平榛才發現自己想的太天真,去吃飯的時候竟然被人絆了個趔趄,他一抬頭,便認出是與他同屋的一個人 乾的,他不太想惹事,抿抿嘴唇就算過去了。等到晚上睡覺就更有意思了,也不知道是誰把他的床鋪潑了水,溼 漉漉的根本沒法睡,薛平榛依然沒吱聲,愣是在視窗站了一宿,整張臉上掛滿了冰霜。
這還沒有結束,第二天一早還沒吃飯就被帶出去提審,薛平榛這才鬧明白授意整他的人根本就是這些警察,熬夜 不睡的事兒他幹得多了,但如果始終不承認點兒什麼的話,可能以後的日子會更難熬。
嘴硬的薛平榛依然什麼都沒說,他沒精打采的被帶了回去,卻見一個人正在往他床鋪上撒尿。一夜沒睡的怒意頓 時湧了上來,他根本沒控制,上前就照那人的下身狠踹了一腳,幾乎使盡了全身的力氣。
“媽的,給你們慣的是吧,也不打聽打聽老子是誰!”薛平榛冷漠的朝著屋子環視一圈,他這樣的暴力的行為把 整個房間的人全都鎮住了,那個被踹了一腳的人因為傷到了命根子靠在牆上疼得連哭都沒了聲音,但誰又不敢去 叫警察。
當然也有不怕事兒大的出來挑釁,這人大概是這監室裡的頭,他上來一把扯住了薛平榛的領子想要打人,離得近 了,連手都揚了起來,卻突然間在半空中頓住了,而薛平榛依然沒什麼表情,更沒去攔截,那意思是你來打啊, 你打我一拳,我還你十拳,甚至還會要你的狗命。
那人疑惑了,實在不明白究竟是什麼人會在這種情況下如此淡定,他終於忍不住問:“你到底是誰?我……我他 媽看你是有點兒眼熟。”
“薛平榛。”薛平榛無意隱瞞自己是誰,也不管這人到底知不知道他。反正他現在是虎落平陽被犬欺,但這一群 人在他眼裡根本不算什麼,他在道上混的時候,這幫二逼還他媽在小學門口搶錢呢。
“真的?”
“愛信不信。”薛平榛揮手拉開了那人不再使勁的手,找了張略微乾淨的床鋪坐了下來。
那人還保持姿勢站在那裡,但顯然變得愣愣的,想必是聽過他的名字,旁人見監室老大都不動了更是不敢輕舉妄 動,在這裡都敢把人一腳踹得將來不能人道,估計這人肯定也是大有來頭。
薛平榛窩在那張有奇怪味道的床上迷迷糊糊的睡著了,中間有一陣喧鬧大概是來人把那在他床上撒尿的人給抬走 了,不過倒是沒人把他叫醒,他也就心安理得的繼續睡。
這一覺沒睡太久就被人叫了起來,警察閉口不提他傷人的事兒,只說外面有人找他,給他上了鐐銬便又被帶了出 去。
反正不是提審,也不用太集中精力,唯獨就是手銬和腳鐐之間的距離太短,他個子又高,走路的時候不得不彎著 腰。
薛平榛心裡明鏡似的,來人不可能是別人,進去一看果真是房賀寧,估計見面前也打聽了情況,這一碰面就滿臉 陰沉。
薛平榛彎著嘴角笑笑,他與房賀寧認識這幾年,深知這人只是面上精明,但事實上並不聰明,又年輕氣盛,能混 得這麼風生水起無非是運氣太好和家世顯赫罷了,就像現在這樣,是喜是怒都寫在一張臉上,在官場這麼多年也 沒見他有什麼進步,要不是身後的靠山強大,估計早被人整了下去。
房賀寧不太爽處於這種境地的薛平榛竟然還能笑得出來,於是板著臉卻又故意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