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得也對,老子早就看他那臭臉不順眼了,要不是顧及著他的名聲地位,我早就開了他讓他捲鋪蓋走人了。可是,沒了顏天明咱們公司找誰啊?”
“嗨,張總,這就是您糊塗了,咱們晉初什麼名頭啊?現在名氣也打出來了,直接聘幾個專職設計師,不僅不擺架子,還沒那怪脾氣,重要的還挺勤奮,何樂而不為?”
……
敢情這姓錢的也不是一無是處,倒是他顏天明先前看走了眼,這麼能耐的一張嘴,也苦了他在自己面前勉強自己當鋸嘴的葫蘆!
他就是愛擺臭架子,就是脾氣不好怎麼了?
顏天明就是這脾氣,要他改?還是省省吧。
說他擺架子也好,甩臉子也罷,他顏天明就是這樣了,看不慣你就直接告訴他,他興許還不會恨你,但他最討厭別人背後嚼舌根。
是以顏天明聽到一半,就直接推開了辦公室的門,一點也沒有偷聽別人說話的尷尬與窘迫,反而一臉的坦然,那俊秀的臉上掛著一抹諷笑,“張總正在跟錢經理談我麼?不如正大光明說來聽聽?”
姓錢的那臉一下就白了,心虛得厲害,也不敢直視顏天明那銳利的一雙眼。
晉初,已經開始腐朽了。
儘管這裡還有很多新鮮的血液,但這完全無法阻擋晉初的衰敗。
顏天明笑了一下,“怎麼了?錢經理?”
“抱、抱歉,我……”錢經理侷促不安地站在那裡,可是顏天明卻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眼光之下的一點狠辣,他不知為什麼突然就想起了魏南璋,魏南璋每天就是在跟這樣的人鬥法嗎?還那真是一種煎熬,要是讓他來,估計半天都熬不下去。
商場上的事情,他們還是商場上解決吧,本與他無關。
張恆易反映了過來,連忙站起來給他賠笑,“哎呀,顏大師你這說的哪裡話?是我們私下裡胡說了,你別介意,別介意。”
不介意?他們之間的這層窗戶紙已經捅破了,張恆易還想要繼續遮掩?他是腦子被蟲啃過麼?
顏天明淡漠地擺了擺手,一身筆挺的西裝襯得他丰神俊朗,“不必了,今天我先告辭了,有什麼事情改日再說吧。”
儘管知道他們說了什麼甚至在他走後會接著說什麼,顏天明也不準備為自己辯解一句。
魏南璋——他是有心的還是無意的?
那天被錢經理看到魏南璋那曖昧冒失的舉動,他就覺得會出事,沒有想到風平浪靜了幾天,轉眼竟然變成這樣的效果了。
還真是……出乎意料,但又在情理之中。
這個早上還沒有完全過去,顏照給他慶祝生日帶來的好心情已經完全喪失殆盡。
顏天明想著,過了今天,他就三十八歲了,又老了,他又老了一歲了。
開著車在城市的街區裡跑著,時快時慢,東城,南城,西城,北城……
一遍又一遍地繞著。
那是魏南璋第二次看見那輛眼熟的車了。
他沒有想到會在北城看見這個男人。
晉初的公司總部在南城,與北城相聚太遠,上班偶遇這種事情根本就沒有發生的條件。
魏南璋今天心情不怎麼好,聽說今天是那個男人的生日,他已經很難為自己找到合適的理由去接近這個男人了。
更何況,那個男人似乎一點也不待見自己。
只是,他不過是坐在自家公司門口的露天水吧喝點水,竟然也看見了顏天明的車,第一次還以為是眼花,但是又坐了近一個小時,他竟然再次看到了顏天明的車,車速很快,似乎一直在主幹道上走,經過這裡只是順便。
魏南璋低頭看了一眼自己今天穿著的純黑色襯衫,將腕上的腕巾解下來重新綁上。
如果第三次看見這個男人,他就把他攔下來。
也許這只是一個無聊的遊戲,只是他在等他第三次經過的時間之中接到了晉初那邊的訊息,顏天明似乎跟晉初老總張恆易之間又出了什麼問題。
他本來有些幸災樂禍,張恆易這是自己找死呢,他就等著晉初垮掉呢,可是回頭一想顏天明今天反常的舉動,魏南璋又覺得自己似乎過分了一些。
那個男人,一直在這臨城市區裡轉悠,該不會是打算找他報仇吧?
魏南璋被自己心裡冒出來的想法嚇了一跳,隨即合上了手機,看著面前的一杯蘇打水靜靜地等待。
也許有的事情真的是命運安排好了的。
顏天明漫無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