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薛的小子,我跟林教授還有些事情要談,你先出去。”季暮天有些過河拆橋。
可是薛家裕真不是什麼死纏的主,看教授也點頭,估計是兩個父親需要交流一下吧。
見薛家裕出去了,季暮天開口了。“當年的事情,我需要道歉。”季暮天邊說邊依著R國的禮儀深深鞠了一躬。
“都過去了,不需要道歉。桐兒現在已經將這件事情看淡了,我們更不能記懷。怎麼說,這裡面受到傷害最大的是桐兒。”
季暮天靜默,這樣的季暮天是沒有給李祥雲以及這些年跟著他的人看到,不然打死他們都不會相信。
“但是,這麼多年了,你對桐兒究竟是個怎樣的想法?”林耿榮對季暮天做的一些事情確實不能理解。他是桐兒的親身父親,但是當面也是他將桐兒狠心地拋棄。桐兒18歲負氣回國之後,那是自己第一次見到他。
桐兒的事引發了自己心悸的毛病,在家養病的時候,季暮天找來了。他坦言是他派人將加州的資料跟桐兒母親的日記給了桐兒,目的就是為了認清他林耿榮的真面目。林耿榮當時真的給面前這個剛愎自用的傢伙氣昏了頭,最終住進了醫院。這人卻是在扔下了一通狠話之後,沒了蹤影。
再一次有他的訊息是桐兒大二動手術那次,他沒有及時趕到,他找到自己這裡的時候桐兒已經跟家裕回國了。後來聽家裕說,他追了過去,並且要求跟桐兒相認,冰冷的他卻是被更冰冷的林蔚東凍了回去。
去年李祥雲的事情,自己跟家裕猜到是他。卻原來,李祥雲的資料也是他有意提供的,目的只是為了讓自己加快桐兒要求的第三個病理方案的研究。他發現狄永輝不對,直接出手了。
這次算是第三見面吧,只是這次桐兒的事情確實嚴重了。幸虧他及時出現,狄永輝他們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林耿榮對於桐兒的這個父親,十年前見過第一面,他就十分關注。在R國他是那麼的狠烈,這一次對待狄永輝他們確實仁慈多了。
對於狄永輝跟夏啟銘,他沒有費太大力氣就讓他們名譽掃地,這輩子在他們的醫院或者研究所就只能卑微地捧著飯碗混口飯吃,斷然再無發展的機會。
“桐兒會不喜歡。”這話有季暮天嘴裡說出,林耿榮覺得簡直不可思議。
“我那個圈子裡,狠絕的人就要用狠絕的手段。而在桐兒身邊,這些不行。”
“那你之前。。。。。。”
驚落梧桐 第八十章 身世
林耿榮不是個拐彎抹角的人,更不是個不肯原諒之人。此刻,他能夠感受到季暮天對桐兒懷著愧疚,一心想補償。既然,桐兒的親生父親還在,林耿榮覺得自己可以試著幫他們找回這份缺失的情感。
“我跟桐兒母親當年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一些。我本身就是個棄嬰,是季家收養了我,從小也是被人唾棄、被人詛咒的。我的養父母待我很好,只是周圍的人不知道為什麼總是不能正眼看我,對我來說從來不知道公平是什麼意思。
無論我如何努力總不能得到公正的對待,上學如此,工作如此。後來,遇到了桐兒的母親,再有了桐兒。有了家我覺得一切都可以順當了,只要我努力,生活一定可以過的好起來。
但是,在單位裡,我的成績都是別人做的,而黑鍋卻一定由我來背。別人的生活越來越好,我卻是怎麼死幹活幹,工資總還是學工的水平。當年也是血氣方剛,找了單位領導去理論。他告訴我,我這種人就不配公平。我這種人,我到底是哪種人?
後來,我們發現桐兒的身體不好,一切的壓抑讓我的精神崩潰。我開始酗酒,每次酒醉後就打兒子打老婆,父母勸、妻子求都聽不進去。喝醉了躺在路邊,看見的人只會覺得我擋路、礙事,根本不會理我。
有一次,母親勸我回家,我掉頭就跑。母親衝出了馬路,結果被車撞死了。。。。。。”講到此處,季暮天有些傷感地停下了。這些事情他從未跟任何人提及過,對於冷心冷情的他,早早將這些過往埋在了心底。
可是,今天讓他面對的是林耿榮,這個為桐兒做了比自己這個親生父親做的多得多的人,季暮天終於敞開了心扉。季暮天信他,也願意將這些說給他聽。
林耿榮是是個很好的聆聽者。季暮天望了他一眼,繼續說:“母親走後,,父親不久也病重不治。父親臨終時告訴了我,我一切不平的根源。我是R國人是當年R國人的棄嬰。父親將當時包裹我的襁褓和隨身帶著的一個小木牌交給我。襁褓上繡著倉木二字,而那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