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時候,他沒有跟林蔚東說實話,他已經查到夏啟銘確實在J州留過學。但是,具體的情況要等那邊打聽清楚了,他才能知道。現在選擇不跟林蔚東說,也是不想蔚東過於擔心。
畢竟J州那是蔚東心中多麼深刻的一個傷口!其他的諸多事情蔚東都可以看開、看淡,可是這件事是永遠泯滅不去的。
即使當年的老教授——坂步已經故去。但是他的弟子呢?萬一又出一個狂人什麼的?他、教授跟蔚東可都是收受不起的。所以只要是有一點點可疑,薛家裕都一定竭力去查清楚。教授年事已高經不起折騰,而蔚東那更是性命攸關。
這個夏啟銘學醫偏偏就是去的J州,如果他真的有心。蔚東吃的藥沒有上市,是他們BK州大學研製的這不難查出來,順藤摸瓜,很容易就能找到教授跟蔚東。本來一個大學研究所研究出什麼新藥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問題在於,他們知道了蔚東在服用。薛家裕真的希望事情不會像自己想的那樣,一種很不好的預感籠罩在心頭,心底強烈不安。
薛家裕掐滅了手中的香菸。不行,他的速度得快些,如果真的是那樣,他們真的對蔚東動手了怎麼辦?薛家裕傷腦筋,他們可不會用請或者問蔚東願不願意,那群人根本就是一群偽學者。教授那邊他還不想驚動,最近他準備去趟J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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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蔚東的家裡真的只剩下一個人和一隻貓了。
那個人走之前,聲聲念念地說,過去以後會天天給林蔚東打電話。但是除了那天在火車上透過一次電話以外,就再也沒有電話過來。就是火車上的那通也是匆匆幾句就結束通話了。
林蔚東知道他跟同學在一起,打電話難免不方便。一個人的時候就一點沒有了嗎?還是真的到了什麼偏遠的地方,手機沒有訊號?甚至沒有電,手機無法充電?
林蔚東精神恍惚。“啪!”手中的碗落到地上,碎了。林蔚東嘆息,蹲下,撿起那些碎掉的瓷片。
“哎!”心不在焉,手指被碎片劃破。起身,開啟水龍頭用水衝淋手指。水柱開得不大,淌下的水流裡面夾雜著一些紅色。林蔚東的眼前浮現起于傑那次打破水杯……于傑正欲去撿,自己立刻制止,不能用手,容易劃傷,應該用掃帚……
于傑為何連個音訊都沒有?林蔚東心裡揪得慌,手指含入嘴裡,泛起甜腥的味道。
林蔚東胡思亂想著各種原因,事情偏偏發生了另外一種可能。
一個多禮拜以後,于傑被送回來了。下火車前,他跟送他的同學說不想驚動媽媽,嚇著她,先住到朋友那去。他也不怕嚇壞林蔚東!
當林蔚東開啟房門,于傑是被擔架抬著進的門。林蔚東看著擔架上的于傑,當場沒跌坐到地上去。
林蔚東讓他們在裡屋講于傑安置好,于傑一直是醒著的,可是人很虛弱,看見了林蔚東只知道傻笑。坐了一路的火車他也乏了,很快又睡了過去。
林蔚東回到客廳,聽送于傑來的同學說這是怎麼回事。
原來於傑到了那邊以後,高原反應誘發了哮喘,當地的醫療條件有限,一耽擱真是差點要了于傑的,命。同學這時候講起來還滿臉的驚恐,想著都後怕。
後來只有趕緊將人轉移出來,在大醫院裡好好治了幾天。青海那邊是不能去了,於是就把于傑送了回來。
“他現在怎麼樣了?”林蔚東看著于傑實在太虛弱了,這才多久啊,人都瘦了兩大圈。
“人已經沒有什麼問題了,接下來就是要靜養一段日子。”
林蔚東點頭。
同學將於傑送到,帶著那邊一起過來的醫護人員回去了。
林蔚東送過他們,回到房間。
床上,于傑睡得正香,知道回家了,身邊守著林蔚東,睡得好安靜,連個小呼嚕都沒有。
林蔚東的手指顫顫地拂過他的臉頰,聲音有些脫離的聲線。
“冤家,你單單地就是要把我上次嚇你的給賺回來是不是?”心疼得無以復加。
于傑回來以後就一直睡,睡到了第二天也沒醒。中途迷迷糊糊的,林蔚東問他餓不餓,他搖搖頭,繼續睡。這都24小時了,飯不吃、水不喝,連廁所都沒有去過。
林蔚東著急了,薛家裕又不再,於是他撥打了120。只是這樣的求救原因太古怪了,居然是因為睡得時間太長?林蔚東只有跟醫護人員解釋,于傑之前都發生了什麼。哪讓于傑是擔架抬進來的,林蔚東根本不敢動他啊!
醫護人員看了于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