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也有他自己的驕傲,任誰都無法撼動。
然而二人這邊剛安定下來,有兩位不速之客就風風火火地闖進了顧兮澤的辦公室。
“兩位,你們真的不能進來!”顧兮澤的助理奮力阻攔卻還是沒拉住這兩個沒有預約又其貌不揚的傢伙。不知道他們用什麼方法,導致門口的保安沒有聯絡顧兮澤。弄得助理都快哭了,他可他媽的無法承受顧兮澤這個魔鬼的怒火。
那天的天氣還不怎麼樣,一直秋雨連綿,又在一點點轉冷,而顧兮澤又在通宵趕文案,這個時候是最不能有人打擾的。可大清早的就有人闖進來,如果真的是什麼無關緊要的人,他們的下場一定慘不忍睹。
可當他看到來人的臉時,心裡升起的火瞬間熄滅下去,他怔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眼中冰冷森然的慍色迅速掩飾的完美,嘴巴動了東,甚至變得有些緊張起來。
旁邊正在不斷道歉的助理不可思議的張大了嘴巴,他們的顧總什麼時候露出過這種表情,這就好像……就好像是女婿見了公公婆婆一樣……助理甩甩頭,把這種荒誕的想法拋開了去。
“柳伯父,柳伯母你們……”
花溯年聽到顧兮澤開口說的是這句話時,默默的退了出去。
“原來是這孩子。”柳母認出了顧兮澤,表情複雜中帶著一絲瞭然。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嚥了下去。
而柳父卻沒那麼多顧忌,他飽經社會滄桑艱辛的臉上寫滿了慍怒,卻還是強忍著儘量心平氣和,不卑不亢地對顧兮澤說道,“你就是顧兮澤吧。你肯定知道我家孩子去哪兒了?瑤兒說他已經好幾天都沒來學校了。手機也不通,這件事情你一定清楚對不對?”
顧兮澤滯了片刻,終於沒有對長輩說謊,語氣平淡道,“我會盡量找到他。”
“儘量,也就是說,你不知道他在哪兒了?”柳父表情嚴肅凝重起來。
可憐的顧兮澤,他根本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也不能對他的父母發火,若是別人,哪還有那麼多顧忌?
“伯父,你聽我說,這件事我立刻就去處理,我……”正說著,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他看了眼螢幕,是陌生人的電話,眼皮莫名的跳了跳,看了柳父一眼,竟不知為何,鬼使神差的接起來。
“就在這燦爛的一瞬間,我的心悄然綻放,就在這綻放的一剎那,像荒草一樣燃燒……”
電話那頭傳來聲音奇怪的歌聲,像是人又似是某種合成的聲音,在這突然安靜下來的房間裡是那樣的詭異。
顧兮澤皺皺眉,低聲問道,“你是誰?”
“鬼帝,我講個笑話,你別哭好不好,我講個笑話,你別哭好不好?我講個笑……”
“夠了!”顧兮澤低喝,“到底什麼事?”
“恩?”電話那頭人的聲音有些怪異的莫名轉了幾個調調,尾音拖的老長,然後慢條斯里的說出了一句讓人摸不著頭腦卻足以晴天霹靂的話來。
“去m市的市醫院,那裡有個太平間,有個少年被人虐屍了,好像叫什麼,叫什麼來著?”
虐屍?顧兮澤抓著電話的手突然握緊,心裡的不安更加強烈,這種被人玩弄於股掌的感覺他從未經歷過。這個人若是敵人,他的難纏程度,絲毫不亞於自己。
“就在這燦爛的一瞬間,我的心悄然綻放,就在這綻放的一剎那,像荒草一樣燃燒……”那邊又放了一遍這首歌,像生鏽可的機器發條,顧兮澤抬頭掃了眼柳一岑的雙親,他們果然也聽到了電話的內容,正在一動不動地盯著他的手機。
終於唱完後,那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突然沉默了下來。
“那人好像叫,柳一岑?”
!!!!!
顧兮澤手指劇烈的顫抖了一下,隨後便見到柳母“啊”了一聲昏了過去。柳父也沒考慮那麼多,一邊哭喊著“作孽啊”,一邊拉起柳母悲痛欲絕。
顧兮澤眉頭緊皺,一邊敲著電腦卻查不到電話來源,對方明顯有備而來,根本查不到蛛絲馬跡。他看到昏過去的柳母,找人將他們送到醫院,然後走出門。
至始至終他都表現的很冷靜,沒有一絲的驚慌。
可是他到現在才明白,原來自己一直都有弱點。他無法想像,如果這個訊息是真的,自己以後的日子,該怎麼成活。
那些痛苦和骯髒的過去,會像巨浪一樣捲土重來。將他緊緊束縛直至窒息。
失去了柳一岑,他的世界,將不會再有色彩。
連安慰都忘了對柳一岑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