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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人待著的家,沒有自由,沒有物品的隨意安置,反而是各種東西的瞞藏,各種鎖,和健康的人身上掛著的很多把鑰匙。

莫媽媽帶著莫沉走的時候,對莫桑說:

“莫桑,莫沉也不是想變成這個樣的。以後,我和你爸爸會把公司留給你,給你留一個即使你一輩子碌碌無為也能衣食無憂的公司,但是,你必須和莫沉住在一起,絕不能把莫沉送到療養院,你明白嗎?”

莫桑除了是,還能說什麼嗎?在莫桑小時候,不是就明白這個道理,自己的命,是和莫沉,自己的傻子弟弟,緊密連在一起的嗎?

不是為了什麼公司,而是這是,媽媽懇求卻又無奈的面容。

所以莫沉對葉子說,這一年是我唯一可以徹底擺脫我弟弟的一年。

那個時候,莫桑笑得很開心。

那一年,莫桑都笑的很開心。

就算是內心裡隱藏著暗湧地憂愁,即使這憂愁或許會一生附之如俎。

莫沉八歲的時候,被莫媽媽帶到了Q市去治療了。莫沉的智力是無法治療的,但是莫媽媽聽說醫院可以幫助莫沉增加一些自理能力,莫爸爸莫媽媽想,哪怕是好那麼一點點呢,只是一點點,就可以。不僅是為了莫沉,更是為了莫桑。

莫媽媽和莫姨帶著莫沉去了Q市兒童特殊醫院。為了莫桑和莫沉不再生疏,每天都會和莫桑打電話,給莫桑說莫沉今天又進步了什麼,又做了什麼事,又去了哪裡玩,然後又叫莫沉也在電話裡跟莫桑說一段,讓莫沉跟他說自己的事。

莫桑總是在一邊寫作業一邊漫不經心的聽著。電話被開了擴音,擱置在一旁,莫桑則是集中精神寫作業,複習功課,總是有忙不完的事,對電話裡的聲音只是偶爾敷衍幾聲,也不知道莫媽媽感覺沒有。

莫桑打算考省重點中學,這樣就可以住校,然後半年回來一次。既然知道此後的一生都會被束縛,那麼就趁著還能逃脫的時候就先逃脫。

再說,莫媽媽說莫沉變了很多,就莫桑在電話裡聽來,呵呵,有什麼變化麼?無非還是那樣罷了。

☆、中考

莫桑沒覺得莫沉有什麼長進。

“哥哥”還是像以前那樣叫的清楚,別的話也還是吱吱唔唔含糊不清。莫桑有時候不願意總是聽著這樣嚷嚷半天卻只能莫沉自己聽懂的話,每次想直接掛上算了,莫沉卻像是有直覺似的,沙啞地哭喊著“哥哥聽我說”,久而久之,這句話甚至都能說得和普通人一樣清楚了,莫桑覺得心酸,也就開著擴音放在那,由著莫沉自己說這說那。

莫媽媽打電話說,莫沉每天要打針,那針渾身上下都要打,針頭可粗了,和他一樣的孩子每次都哭得嘶聲裂肺,自己看著都害怕,但是莫沉可勇敢了,從來不哭;莫桑想著莫沉從小觸感就遲鈍,以前碰到頭摔倒那了也沒哭過;莫媽媽說莫沉現在乖多了,好久沒尿床了,會說的話也多了,莫桑只是聽著,也不發表什麼意見。

莫桑只是拼了命地去讀書,自己沒有葉子那樣聰明,年年拿第一,自己要想考上省重點高中,還是要更努力些。

莫桑十六歲的時候,考上了位於J市的省實驗高中。中考的時候,也是莫媽媽帶著莫沉回來的時候,莫爸爸去車站接莫沉去了,莫桑考完最後一門回到家,剛開啟門,就看到一個東西重重地砸到自己身上,一看,是莫沉,砸得自己生疼得要命。

莫沉長高了很多,還是很壯的那種胖。莫桑抬起頭,看到莫媽媽在那抹眼淚。這時候莫沉開始抱著莫桑哭,一邊哭一邊喊哥哥,就好像受了很多委屈。莫桑漠然地看著莫沉哭得不停,也不想說話,就是倚著門,覺得這幾天為了中考熬夜個不停,渾身都疲憊地要命。

莫媽媽哭了一會,終於想起來莫桑是剛中考完的人,於是過來把莫沉勸著拉走,莫桑不等莫媽媽說些什麼話,就徑直回了自己的房間,也不想吃飯,就先痛快地睡了一天一夜,莫媽媽敲門地聲音也不管。

莫桑終於睡醒的時候,正是莫家人吃午飯的時候,莫桑去洗了個澡,就回來坐下開始吃飯。莫沉正在自己吃飯,莫桑看著,還是那種拿筷子的方法,拿得很低,看到莫桑來了就興奮得喊哥哥,帶著顫音,一下子抖出了一簇米飯。

在這個漫長的暑假,莫桑不想呆在家裡,也不想出去打工,就和葉子在大街小巷裡晃盪。出成績的時候,莫桑和葉子都考上了省實驗高中,葉子成績是在全省裡也是最一流的,莫桑倒是勉強吊了個尾。莫桑也沒有什麼僥倖幸運的感覺,就是這樣地跟父母說了自己考上的學校,就好像說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