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想衝到他面前死給他看。不過老闆娘威脅我說要把我挫骨揚灰。這很嚴重,因為我在酒吧的消費折扣是她決定的。”
卞泰覺得喉嚨有點幹。他的手摸向了口袋,那裡有一張照片,是曲逆崖給他的。那是畢律的學生時代,青澀的大學生帶著乖巧的笑容。
他的頹廢款美人究竟黑化成了什麼等級啊!
畢律接著說道:“但我沒想到,他居然認不出我了。可能三年是挺短的,我這個人也沒什麼值得他記住的。但是……——喂,你。你說……”
卞泰連忙集中注意,一臉興奮。
“你就是一根黃瓜,把同一朵菊花幹了三年也該有點感覺了吧。”
“……”
這是什麼比喻!
見他一臉糾結,畢律嗤笑。“來吧。你要什麼體位?”
卞泰被他的單刀直入嚇了一跳。“……嗯,我們不用先培養培養感情?”
畢律看看他,坐了起來,接著俯在他身上。“男人嘛,就該在床上聯絡。”
“唔……我喜歡你的結論。”卞泰摟住他,“可是,我不打算這麼做。”
卞泰坐起來,扶著他的肩膀將他推開,接著下床。
“要知道,老子可是CPU,不能像路由器一樣沒追求。”
穿鞋的聲音。
“畢律,我們,先保持現狀吧。”
結果什麼都沒有發生,畢律的獻身精神落了空。於是他的短篇合集中又多了一篇。是兩個男人爭搶一把槍,爭到的就可以拿起它對準對方。其中一個在中途退出了競爭。另一個拿著槍飲彈了。有讀者留言說完全不知道他想表達什麼。畢律回覆說,我也不知道。
其實他只是單純地起了壞,想報復一下那個佔著茅坑不拉屎的男人。
下一次說話他一定要隨口提起這篇文讓卞泰去查,然後好好地鬱悶一會兒。
的確像卞泰所說,兩人有恢復了原狀。卞泰還是整天坐在他身旁,他也還是整天看著付新。付新再沒來過。
如果說有什麼不一樣,就是有一次他思路不暢,一不小心喝多了,吐了卞泰一身,還扇了他一耳光。
還有,他們的對話越來越多了。其中一次是畢律把那篇寫兩個男人一把槍的文推薦給卞泰,他看完了回來說“這不會是你親戚寫的吧”。
還有畢律自己都沒發現的,他越來越愛說冷笑話了,有時候還會自娛自樂地笑一下。雖說是冷笑。
比如說,用“今天天氣真好”來回答卞泰的“你吃藥了麼”。
還有一次卞泰不小心踩了他的腳,他舉起空酒瓶對準他,冷冷道:“伏誅吧,卑賤的人類。”
……卞泰嘲笑了他很久。其實他真的只是忍不住復原了他那個玄幻新坑的新情節。
結果變故還是發生了,正在卞泰思考著究竟怎樣才能把他煙裡的菸草換成藥草的時候,付新走了過來。
也許他自己沒有發現,但畢律的身體確實繃緊了。
“你是畢律?”付新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還是和以往地讓人仰視。
畢律有些心虛地移開目光,看向吧檯。
玻璃檯面反光,映出他臉的輪廓。
應該……洗過臉了吧,今天。
“你在這兒多久了?”
畢律站起身來。“沒多久。”
“畢律!”付新看起來有點激動,他身後那個水靈靈的男孩拉住了他的袖子,“……放開!畢律,我問你,這樣有意思麼?”
“挺有意思的。”畢律掏出打火機來擺弄,目光落在上面,好像有意思的是這個打火機一樣。
“……別老以為自己有多重要我告訴你。”付新訕訕冷笑一聲,“要離開我可以啊,你走的遠遠的,沒人鳥你!非得在我面前晃悠……欲擒故縱麼?媽的老子最煩你這種傻逼了!”
打火機掉在了地上。畢律慢悠悠地蹲下去撿起來,繼續擺弄。
付新一把拉過他身後那個男孩,攬在懷裡指給他看:“你瞧,你這樣的貨色老子一把一個!別他……靠,哪個叼毛!”
他身後,卞泰收回擺成千年殺形狀的手指,耍帥般地做了個西部牛仔吹槍的動作,然後一臉苦逼地捏鼻子,“……臥槽嗆死老子了!你他媽多久沒洗菊花了啊八嘎鴨路!”
畢律突然大聲笑了起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倒回椅子上捶桌。
付新一把抓住卞泰的領子:“他媽的我回去要你好看……”
卞泰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