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擦卡擦……”又是一片盤子碟子掉落的聲音,緊接著,嘭,好像是小偷滑倒了。
“嗯……”小偷的呻吟再次傳來,似乎很痛苦,聲音都有些發抖。
“你,你到底在廚房幹什麼?”沐川扶額,不是吧,這小偷也太倒黴了吧,打碎了盤子,然後再摔倒……
“你是誰?”廚房了,弱弱的聲音傳出來。年輕男孩的聲音,柔和好聽。
“啊?”沐川沒想到,這小偷居然還敢問他是誰!
“你怎麼會……會在我家……”男孩小聲地回答,聲音裡還有著痛楚。
“你家?”沐川迷糊了,“這裡怎麼會是你家?這裡明明是晉老師家!”
“你是誰?我是晉情……”
男孩的話讓沐川半響沒回過神來,晉情,應該也是晉老師的兒子吧,可是……怎麼,怎麼聲音會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男孩?
“你是晉老師的孩子?”沐川簡直不敢相信,又是一個超齡兒童嗎?
“是……”廚房了,弱弱的聲音回答。
“嗷……”沐川忍不住哀嚎一聲。
廚房那邊隱隱的抽氣聲沒完沒了。
“你在廚房幹嘛?受傷了吧?幹嘛躲著啊?”沐川放開拖把,往廚房走去。
“你別過來……”廚房裡的晉情微弱的聲音拒絕著。
“怎麼了?在幹什麼?啊,會不會是沒吃飯,阿姨叫我二少爺送飯,結果我不知道該送到哪裡……你受傷了趕快過來給我看看!”沐川天上的雞婆性子沒有在意晉情的拒絕,按開大廳的燈。
燈照到廚房裡,滿地的盤子碟子的碎渣,湯水溼了一地,還在冒著熱氣,一個纖瘦的少年抱著膝蓋縮在廚房的一角,忽然亮燈似乎嚇了一跳,把頭緊緊地埋進手臂裡。
“你的手受傷了,趕快包紮一下!”少年的模樣讓沐川一愣,沒想到會見到這番情景,很快,沐川注意到少年的手,潺潺地留著血。
“呃……”沐川嘴角抽搐,真不是個好兆頭。合同上……一個月內讓同一個寶貝在面前流血三次以上,請自動消失……這……不用見面就送這麼大的禮吧,沐川彷彿看見了二十萬少了一半!!
“不要過來,走開!”晉情的聲音雖然微弱,但極為堅決。
“你受傷了,應該上藥!蹲在那裡做什麼?”沐川哀嘆一聲不斷靠近。
“走開!”晉情的聲音忽然嚴厲許多,身體似乎有些僵硬。
“沒吃東西吧,我給你弄一點吧……”沐川停下來,沉默了一下,小心地觀察少年。然後試探地問道。
怪不得阿姨說性格奇怪,的確如此。
“你走開!”晉情不斷地重複同一句話。
“啊,你被燙到了吧!”看到少年赤/裸的腳上一片通紅,沐川吃驚,“藥箱在哪兒?我去拿藥箱!”
沐川才轉身,少年忽然竄出來,嗖地一聲走過去,只是,走了兩步,再次滑到在大廳,正好,離沐川不遠。
沐川趕緊上前扶起晉情。
“啪!”手被少年開啟,晉情拿手臂擋著臉,掙扎著站起來。
“你到底怎麼了?受傷了先處理!和我鬧什麼彆扭!”沐川只當晉情也對他不滿,按住掙扎的少年,嚴厲道。這孩子,估計也是不歡迎他的到來的。
“你放開,放開,不要看我……”晉情又急又怒,不斷地將頭埋在胸口,企圖擋住自己的臉。
“好好,我不看你,但是你的傷,一定要清理一下,這個天很容易感染。”沐川安撫著少年,直覺,這孩子,一定有點什麼問題。
“不要,不要了,你走開,讓我回去……”晉情一直憤怒地推拒著,掙扎著要離開。
沐川一時間竟有些壓不住,只好合身抱住晉情。
“啊啊!你放開,放開求求你放開我!”晉情尖叫起來,聲音驚恐,像在害怕什麼。
“喂喂,你到底怎麼了,安靜點!”一把掩住晉情的嘴,沐川使出蠻力,將晉情拖到沙發上,壓住,抓住晉情的手,咬住那紮在手心的碎渣,一點點吮吸。
晉情無聲掙扎了許久,終於不再動彈,呆呆地任憑沐川的舌頭將自己手心裡的血跡一點點抹去。
弄完一隻手,放任他遮住臉,扯過另一隻,如法炮製。
“我不看你,不看你好了,你就這樣乖乖地別動,不然我要打你的哦,你不聽話,我就會看你的臉哦!”沐川像哄小孩一樣哄著,握著纖白的手指,將手心裡的傷口撫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