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遲小遲!這兒!別急著走啊!咱哥們喝幾杯,回頭一起回家!〃
汗。朱顏。
我還沒反應過來,這混帳小子已經蹦出來把我拉到他那一桌上,笑眯眯的挨個給我介紹。我腦袋當時就嗡了一聲,完了,這小子又喝高了。昨兒已經是一宿沒睡,今兒要是再折騰半宿,我乾脆自動辭職比較痛快。
〃今兒你不回家?〃
〃回家?誰家?我家還是咱倆的家?〃
朱顏仰脖又灌下半杯白的,舌頭明顯變短。我萬般無奈,只好湊到他耳邊低聲說:
〃我明兒還得去上班,昨晚都被你折騰一宿了,再這麼下去可不成。你要是再喝酒,可就別怪我鎖門了啊。〃
〃我哪折騰你了?我***一下都沒親著你!你小子瞎說!〃
朱顏的表情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立刻拍案爭辯。聲音雖然不大,但足夠讓桌上坐的那幾個離著近的人聽到了。我立刻感到臉上發燒。站起來打算趁著朱顏喝得暈暈糊糊的時候溜走。和喝醉的人沒道理可講,丟人只是一時,舊帳回頭再算,好歹同住一間房,來日方長。
我屁股剛離開板凳,這時候旁邊也不知道是誰笑了一聲:
〃我說老大怎麼和大姐掰了,原來換了個兔兒爺啊。。。。。。。。。。。。〃
青筋。
遇上這種事兒,再怎麼好脾氣的人,臉上也掛不住。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一瓶白酒已經灑出去了。
滿桌的人跟看瘋子一樣看我,半晌,朱顏才晃了晃腦袋出來打圓場,說什麼老六今兒黃湯灌多了,嘴沒把門兒的了,你就當他是個屁把他給放了得了。
你TMD以為屁是那麼好放的?
我忍著額頭上的青筋,推了一下滑落的眼鏡,一把揪住朱顏的領子:
〃這事兒咱回去再說,一大老爺們被人說成兔兒爺,這氣我可忍不下來,你就說怎麼著吧。〃
〃行,你不是兔兒爺,我是,行了不?〃
朱顏一把摟住我的肩,我幾乎可以感覺到他呼吸中濃郁的酒氣。
這時候,我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
喝醉的人最難纏,果然沒錯。
7
最後的解決辦法很是令人無言,拼酒。能喝的就是爺們。
我灌了老六一瓶半白酒,硬是將這黃毛小子灌得口吐白沫,最後趴在桌子上認輸。我的酒量也算不錯,以前一個人灌三瓶六十度白酒的時候都有,雖然是中途跑到廁所吐過再喝,好歹也是酒量。原來老六這小子就喝的有點高了,現在當然鬥不過我。
喝到後來酒勁也有點上來了,我就坐在老六旁邊揪著他的領子一個勁兒的問他:
〃誰是兔兒爺?你說誰是兔兒爺?〃
〃我。〃
〃誰是?〃
〃我是。。。。。。。。。。。。〃
老六給逼得抗不住了,只好我問一次他答一次。別說這桌,整個樓層的食客都往這邊看。我丟人就丟這一桌,老六的人可算是丟到天涯海角了。
最後大夥散了,我打個車拽著朱顏往家奔。幸好明天沒什麼大事,否則宿醉頭痛可要了我的小命。
和喝醉的人沒辦法講道理,何況我也是喝個半醉迷迷糊糊,三魂七魄只剩下三分之二在強撐。
記得家裡還有安眠藥,回家給朱顏來上兩片,包他安靜到天明,被人當成兔兒爺的帳,來日方長慢慢算。
小捷達晃晃悠悠的到了樓下,我翻出十塊錢付了車費,然後搬著朱顏準備上樓。朱顏腳步有些不穩,卻突然開口,嚇了我一跳:
〃我說小遲。。。。。。。。。。。。你還記不記得高中的時候?咱班同學出去開聯歡會,就是你送我回家的。。。。。。。。。。。。〃
〃怎麼可能不記得!〃
我咬牙切齒的回答。高中時和這小子所有的交集都是災難的代名詞,災難的起源就是送喝得爛醉的他回家,然後路上遇到劫道的混混,然後我八百塊的眼鏡在這場群架中光榮犧牲。
怨恨啊。
我瞥一眼朱顏,看架勢他的酒也醒得七七八八,該說的話也不用憋著。我伸出一隻手,頭也不回:
〃好,我那次壞掉的八百塊的眼鏡,你一直沒有賠我!現在付錢來!〃
〃你啊。。。。。。。。。。。。從我認識你的那天起就對金錢異常執著啊,小遲。〃
朱顏一隻手按上我的腦袋,聲音裡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