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脫了衣服時,他問:“你洗了澡?”
我看了他一眼,“嗯”了一聲。
然後他閉了嘴,直到服務生敲門,他把冰塊拿了進來。
“去拿塊毛巾過來。”看著電視機,說道。
過了幾秒,腳步聲迴轉回去,沒多久,毛巾扔到了我床邊。
我用毛巾包了些冰塊放在臉上,看向了他,他站在那裡冷漠又有著隱忍的憤怒,我在心裡對自己說,張健,陳東儘管是個混蛋,但他是個聰明人,他不蠢,他想明白的一定能清楚地知道。
“你想幹什麼?張健,你是故意帶著那香味過來的。”陳東坐到椅子上,問。
我聳聳肩,沒說什麼。
“你想得到什麼?啊?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讓我為你發狂,那你做對了,我現在想殺了那個跟你上床的賤人。”陳東冷淡地說。
“你有什麼資格?”我揚眉問他,不耐煩把冰塊扔了,拿出煙點上,“你就是來問我這種傻逼問題?”
“你……”陳東閉了閉眼,“你想逼我說我喜歡你……”他站起來,走到我身邊,臉色是恐怖的平靜,他伸出手掐住我脖子,那力道完全是往死裡掐,“我他媽的早告訴過你我喜歡你……你非要這樣逼我,逼死了我你就心甘了?你要讓我成為一個同性戀,可你他媽的知道我是陳家的獨子,世代單傳的獨子,你叫我成為一個同性戀,你他媽的高興了,你就是這樣報復我的……”
我快昏了過去,懶得掙扎,隨他,只是太難受了,呼吸不了就是這種滋味嗎?爸爸死的時候也是這種感受嗎?奶奶呢?他們死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樣難受?
“咳咳……”我終於咳了出來,急切地吸著氣。
“我真想掐死你,你這個禍害……”陳東悲哀地說,他的眼角有水滴掉下。
我趴在床上摸著自己的喉嚨拼命地咳嗽著順氣,沒有力氣也不想理會他的傷感。
“張健,你害了我,害得我想死……”他在身後抱住我,我的背上很快被溫熱的液體打溼,他說:“我快嫉妒死了……你跟別的人上床,你想讓我死……你想讓我死……我心裡好難受,它疼得叫不出聲,張健,你摸摸,它疼得厲害,我喘不過氣,我嫉妒得要死了……你怎麼這麼殘忍。”他痛哭失聲,抱著我像抱著一塊浮木。
“張健……我嫉妒得瘋掉了……你不能跟別人上床,我受不了。”陳東喃喃地說,順勢趴在我身上,軟弱無力,“我受不了……”
回應他的,是我急劇的吸氣聲,在那快斷氣的剎間,我似乎看了奶奶跟爸爸的臉,那兩雙眼睛在看著我,我想回視他們,卻只能低下頭……我不敢看他們。
我只能無聲哽咽……看著眼淚流入床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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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張健,你想要我怎麼辦?”
我一根指頭一根指頭掰開他,離他遠遠的仰天躺著,“算了吧,陳東。”
他蜷縮在另一邊,問:“怎麼算?”
“你別來找我了。”我淡淡地說著,撇過頭,拿過還未餘盡的煙抽著。
“張健,算不了,我們算不了。”他翻過身,也仰天躺著,說:“那個人是誰?”
“沒有意義,你有你的世界,我有我的取樂方式,陳東,如果你不想算,必須遵守遊戲規則。”我淡淡地說著。
“什麼遊戲規則,見面上床,然後你可以肆無忌憚地鬼混?”他啞笑著說。
我偏過頭看他:“你也可以肆無忌憚地跟任何一個你喜歡的女人鬼混。”
他閉上了眼,“我就知道你計較這個。”
“你一直都在計較這個是不是?”
我沒回答他,疲倦,懶散佔據了我的全身上下。
他趴過來,用指尖劃著我的臉,說:“張健,你這張臉要是沒了,我是不是還會這麼喜歡你?你這樣的人誰都不喜歡,沒有這張臉,我是不是還會對你無可救藥?”
我懶得再動彈,隨他動作,動了動嘴皮,“你要覺得煩,拿刀劃花了,如果可以一了百了的話。”
他笑,在我的耳邊笑得抖動起來,“看看,張健,誰都說你毒,對別人冷漠無情對自己也一樣殘忍……我怎麼的偏偏喜歡上這麼個怪物。”
沒再反應他,閉著眼睛休息。
“真累……”他的頭枕上了我的胸膛,“喜歡上你真累,明明不可以,還是逃不開……明知道你恨我,我還是逃不開,真傻是不是?”
“你天生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