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五十三聯隊‘黑桃’那麼威風。”弗科揚起嘴角。
“行了,”馮法瑞伸手在弗科肩頭推了一下,“你用不著拍我馬屁。”
“您就是那個逃離戰俘營的馮法瑞?”伊勒曼忍不住插嘴道。
“除了我,空軍恐怕沒有第二個馮法瑞公爵。”馮法瑞驚訝似的挑挑眉,目光真誠地看著伊勒曼,耐心地補充道,“也不會有第二個軸心成員國的人能從加拿大戰俘營安然脫身。”
伊勒曼正想要繼續說些什麼,卻被身旁年輕女人的聲音打斷:“哈約!”
女人手中拿著酒杯,另一隻手已經去勾弗科的脖子。 她有著略微卷曲的金色短髮,一襲暗紅色的低胸晚禮服,露出肩膀的嬌嫩肌膚;一串珍珠項鍊與珍珠耳釘簡單卻不失優雅,動人的大眼睛,翹挺的鼻子,恰到好處的妝容和苗條的身材都證明她是個不折不扣的美人。
“麗絲!”弗科大大方方地摟上她的腰,在她唇上印下一個吻。
她扭頭向馮法瑞和伊勒曼極富魅力地笑了笑,拉起弗科就走;弗科什麼也沒說,就和她一起消失在了人群裡。宴會廳裡的人早已為數不少,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放上了的唱片,音樂自留聲機的擴音器內緩緩流淌。
“麗絲·克于格,他女朋友。”馮法瑞雙手淺淺地插在褲袋內,見伊勒曼臉上神情複雜,又問,“怎麼?”
“女朋友之一吧。” 伊勒曼說。
馮法瑞不由得笑了出來:“你還滿了解他的。”
“那倒沒有。”伊勒曼低頭看看手裡的酒,“只不過聽來的。”
“哦?”馮法瑞邊說邊帶著伊勒曼穿過人群,向幾個同他打招呼的人回了禮,還接過旁人遞過來的一杯酒,來到了角落中的一張小圓桌旁。他拉出椅子坐下,示意伊勒曼坐到他對面。
“同學間多少會聊一聊。”伊勒曼解釋說,“聽說他就是因為在外面女人太多,總是夜不歸宿,才被從五十二聯隊調到北非的。”
馮法瑞又笑了起來,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然後收斂起笑容說:
“真是壞事傳千里。”
伊勒曼沒有作答。
“對,是這麼回事。”馮法瑞一隻手放在桌上輕輕摩挲著高腳杯的杯壁。他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嘗一口這酒。琥珀色的液體在燈光下煞是好看。“我也聽人講,哈索霍夫上尉實在拿他沒辦法,才出此下策。”
他看著酒杯,過了片刻才繼續說:“年輕嘛。”
伊勒曼看著年輕的公爵,猶豫了一下,說:“您也很年輕。”
“你們學院的人,”馮法瑞的目光忽然從酒杯轉移到伊勒曼身上,“也談論過我?”
“有的。”伊勒曼回答,“凡是有名的飛行員,多多少少都會提到的。教官有的時候會講,同學間閒聊也會說。”
“那你記得我多少歲?”馮法瑞笑著問。
伊勒曼仔細打量面前的男人:“二十五。”
“二十七。”馮法瑞說,“再早上五年,在聚會上見了美女立刻扔下朋友消失的人就不是哈約,而是我了。”
他的話彷彿並不出乎伊勒曼意料。後者正看著他依舊年輕而帥氣的面容,視線下移到他頸間的鐵十字上。
“這個騎士鐵十字是元首親自頒給您的?”伊勒曼問道。
“沒錯。”馮法瑞伸手將緞帶解開,把勳章遞到伊勒曼面前,“他親手為我戴上的。”
伊勒曼小心地接了過去。略沉的金屬製品,銀色的輪廓勾勒出自古以來代表著日耳曼騎士的黑色十字。昭示著作為軍人的至高榮譽,這枚騎士鐵十字勳章靜靜地躺在他手裡。
三
“你開過梅塞施密特了嗎?” 馮法瑞問。
“還沒有。”伊勒曼搖搖頭,把勳章遞迴給馮法瑞。
“伊米爾比以前的型號都快多了,”馮法瑞微笑,“知道岡瑟·勞爾先生?”
“沒印象。”伊勒曼想了想,說。
“你可以問問哈約。他們說不定以前認識。”馮法瑞手裡拿著他的騎士鐵十字,拇指一下下地撫過中心的萬字飾,“五十二聯隊有意思的人很多。伊米爾剛出來的時候,勞爾先生說了句話我到現在都記得。”
伊勒曼露出好奇的表情,等著馮法瑞往下說。
“‘這貨飛得也太快了,老子剛秒完準還沒開火,就他媽飛過去了。’”
伊勒曼忍俊不禁道:“果真是個有趣的人。”
“的確幽默的很。”馮法瑞說著,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