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能達到十幾架的擊落,但是皇家空軍的人力補充源源不斷,實力和我們還是越來越懸殊。
“我不知道我還能撐多久。但是我在一天,我就不能放任我手下的任何人,冒比我還大的險。我是北非戰線第一的王牌,我就是北非聯隊全部計程車氣。我在,聯隊就在。這個時候我要是放手走開了,二十七聯隊的軍心就散了。”
話筒中是一段長時間的靜默。勤務兵一手拿著酒瓶一手拿著酒杯走了進來,弗科立即招手讓他放在桌上。
“你說的對。”隆美爾最終說,“北非聯隊還有一個致命的戰略硬傷,我要和紐別格談的,不妨和你也說說。”
“您儘管說。”弗科說著,單手指揮著勤務兵開啟酒瓶,往酒杯裡倒了半杯烈酒。
“你們對空作戰,敵方的後備兵力補充源源不斷,戰果的作用極為有限。”隆美爾道,“對我們北非部隊而言,最要命的是他們的空對地轟炸。要是你們的擊落能用在敵軍的轟炸機上,一次擊落的效用能夠比現在翻上幾番。”
“我知道了,將軍。”弗科說。他一手握著話筒,另一手已從勤務兵手中接過了酒杯。
“當然,我也知道這說起來比做起來容易。”隆美爾接著說道,“你們有你們的難處。”
“我盡力就是了。”弗科說著,一仰脖將半杯烈酒悉數灌了下去。
弗科右手握在操縱桿上,左手搭在駕駛艙窗沿,頭上鬆鬆垮垮地頂著一條遮住頭髮的阿拉伯頭巾,下襬圍在脖頸。他望著無邊無垠的碧空,忽地壓下操縱桿降低緯度左轉,深黃色的機身輕盈地劃出一道優雅的弧線,之後分隨在他尾翼左右的三架飛機也如法炮製,緊緊隨著他的機位變動調整著機間距離。
“十點三十分!”無線電內傳來一聲高喊,“一次擊落!噴火戰鬥機!耶!”
“幹得漂亮。”弗科按下通訊按鈕,邊笑邊對著麥克風說。
“笑什麼笑!”施羅爾的聲音再度傳來,“小心一會兒回去清點,八組比你們擊落多,到時候你就是跟我哭我也不會哄你!”
無線電內緊跟著傳出了庫格保爾低低的笑聲。庫格保爾看了看前方視野左側內弗科的尾翼,又向右望去,只見他右側飛機的飛行員也在兀自發笑,區別僅僅是沒有在笑的同時按下無線電按鈕。
“我說,我們可是來接替黑桃第三中隊,出施杜卡轟炸機護送任務的,”弗科悠悠地透過無線電說道,“自然今天八組要比三組擊落多了。”
“十四號機,我什麼都沒聽到,”施羅爾回敬完,又繼續念道,“地面地面,帥氣的八組組長呼叫地面,十點三十分一次擊落,噴火戰鬥機,收到了沒有!”
弗科聳聳肩,只是調整方向繼續向前飛去。不久,原本遠在天邊的幾個黑點就化為了氣勢洶洶的戰鬥機陣。弗科壓下無線電按鈕:
“北非一四二五六,全組到位,呼叫交接人員。”
“黑桃八三六零一七,交接準備就緒。”對方透過無線電回道,接著停頓了只片刻,又說道,“克依德先生?”
“想不到在這碰見您。”弗科應道,“裡賽爾先生。”
“實在是榮幸之至。”斯通弗淡定自若的聲音自無線電中傳來。
二十二
“沒想到您也會來出這種護送任務。”斯通弗說。
弗科看著眼前的戰鬥機群。銀灰色的機身,黑色的機頭,比主要使用沙漠掩護色塗料的北非聯隊多了幾分戾氣。
“您不是也來了?”弗科道。
銀灰機群中為首的一架忽地飛離了編制,徑直向弗科衝了過來。
“我怎麼能和您第一王牌的威風凜凜相比?”
斯通弗說著,猛地拉高機頭,貼著弗科的機身從上飛過,同時緊接著原地關風門拉襟翼急轉向左一百八十度,轉眼就穩穩地出現在了弗科右側,與他並肩飛行。
“您分明已將我的拿手技使得淋漓盡致。”弗科淡淡地說。
“讓您見笑了,”斯通弗漠然道,“在實戰中我還是不敢用這種非常規手段。”
“我知道您並非不敢,”弗科說,“每個成功的飛行員都有自己的獨特戰法,您自然也不例外。”
他轉頭向右看去,斯通弗的機身中段畫著撲克牌上的黑桃圖案,靠近機尾的位置則以金色寫著阿拉伯數字的十。
“您的呼號是十號?”弗科向無線電中問。
“黃色十號。”斯通弗答。他稍微降低了飛行速度,此刻排在他正後方的庫格保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