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氣暈了頭,沒注意瞧,也許是個惡作劇,也許只是一些經過電腦處理的假照片。怎麼會有那種事,不可能的,麻宮從來沒說過。
我帶麻宮去醫院。我們坐在守候室等化驗結果。
他問:“你怎麼不說話啊?而且你身上怎麼會有一股煙熏火燎的味道?”
我還在嘀咕照片的事。如果是惡作劇,只需要一兩張就足夠把我氣半死了,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三上說他廢了很大周折才把底片弄到手,似乎不像是順口胡謅。
“麻宮,”我抓住他的手,“我想問你一件事。”
他觀察著我的神色,“什麼?”
我欲言又止,“回家再說吧。”
“到底是什麼事?你看起來很不安。”
我在想,麻宮為了我戒毒戒得這麼徹底,我不該再追究他的過去,即便那些東西是真的。
我攥緊他的手,在他耳邊說,“你……愛我嗎?”
他有點摸不著頭腦,“你到底是怎麼了?……難道是玩火把小弟弟燒壞了?”
這時,護士跑過來交給他一張化驗單。
“謝謝,”他接過去一看,“哇,我的各項指標都正常咧!”
“是嗎?我看看!”我對照引數看了一遍,“是真的!太好了!麻宮,你成功了!”
“嗯!去慶祝一下吧!請我吃皇炒蟹怎麼樣?”
“好!走。”我拉著他走出醫院。
他說,“你剛才到底想問我什麼呀?神秘兮兮的。”
“忘了。”我想,明天無論如何都要找三上問個清楚,如果是真的就把底片要過來全部銷燬。
第二天一上班,我就來三上的辦公室等他了。
“呀?你不給我煮咖啡,在這裡戳著幹嘛?”他把公文包塞進我懷裡。
我說:“真的有底片嗎?”
他一本正經地坐在椅子上,戴上絲框眼鏡,“只是個惡作劇了啦。”
“我不信。為什麼會有那麼多?把底片給我,全部的!”
他說:“你真想要那些底片嗎?”
“想。”
他坐到辦公桌上面,“我有全部的。但是……”他拽起我的領帶,“你要拿什麼來交換呢?”
“錢可以嗎?”
他微笑,“哪有上司跟下屬要錢的?用你的腦子好好想一想,拿什麼來交換吧。我給你留著。”
“先告訴我那東西的來歷。”我說。
“好。”他趴在我肩上,小聲說:“是大伴佐一郎想要帶下黃泉的東西,不過被他的貼身僕人掉了包,偷出來本打算勒索麻宮能一大筆,沒料到麻宮能連一分錢的財產都沒得到,就以不錯的價碼賣到我手裡,我拜託一個可靠的攝影師沖洗出來,發現內容還真是養眼呢。”
“那,麻宮知不知道這件事?”我問。
“當事人的他怎麼會不知道?估計他現在也正挖空心思尋找這批底片,那上面有他的臉部特寫,嘿嘿。”
我回想起麻宮給陌生人打電話的時候似乎說過“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再快一點”和“事情辦好之後再談”等等。會不會就是為了這件事?可是,他究竟在拜託什麼人辦這件事?那個人可信嗎?他一定不希望我知道。我要儘快把那些底片弄到手,一旦麻宮答應那個人什麼非份的條件就糟了。
我問,“在別人手裡會不會還有沖洗出來的?”
三上說:“不會。我拿到手的時候底片都是密閉在膠捲裡的,就是說,你燒掉了珍貴的第一版,笨蛋。”
我怒惱,“如果我發現你再擅自沖印,我不會饒了你的!”
三上邪笑著說,“知道了。你還是想想用什麼來交換吧!我的千里馬。”
他終於抓住了駕馭我的韁繩。
晚上,我給東條打電話。
“喂,一真。”
他聽起來很驚訝,“薰!?”
“今天晚上你有空嗎?”
他稍微停頓了一下,“有空。你在哪?”
“那,我在內海這邊的酒店訂房間可以嗎?”
“可以!”他似乎很激動,“先、先一塊兒吃晚飯吧!”
“好。我在老地方等你。”
“嗯,我馬上過去。”他掛了電話。
半小時後,他來了。我坐在餐桌前向他揮手。這個飯店是我上次向他提出 分手的地方,也是在這個桌位,沒想到時隔不久,我們又在這裡碰面了,吃完飯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