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甚至扔下飯碗跑了,連小店的老闆都不敢探出頭來。
咔地一聲,一把刀子剁在木板桌上。我一驚,抬頭正對上那人蠱惑兇狠的眼,我嚥了嚥唾沫,心想,在劫難逃了。
想到這兒,我雙手將木椅舉起來,用力砸向夜神,木椅在他頭頂劈得稀爛,我轉身就朝道旁的樹林裡跑,那群人在身後窮追不捨。
“抓住他!別叫他跑了!”
我上氣不接下氣,看見前方山林越來越深,已經離城市很遠,我猛然轉身,將身後離我最近的人過肩摔在地上,那人的脊椎骨估計要不得了,痛得在地上蜷縮著,這時其他人把我圍了起來,一共六個,我看清楚了領頭那個人眼角有著一條血跡。
“小子,你跑不了,別做無畏的掙扎了!”
他呲著牙,手裡的短匕首在月光下閃著冷光。四五個人一齊撲上來,把我按倒在地,有人用繩子把我的雙臂反著綁了起來,他們上前狠狠踢我,我的嘴角在不斷流著血,內臟裡不知什麼壞了,劇痛無比。
我對上領頭人的眼睛,“啐!給我個痛快的!”
那人呲著牙笑了一下,“好哇。把他衣服扒了!”
幾人七手八腳把我衣服撕掉,我赤身裸體蜷縮在深夜漆黑的樹林裡。
我微微睜開腫痛的眼睛,那人正解開褲帶,脫了褲子,朝我走過來。
“滾……滾遠點……”
他說:“我看你小子長得還挺耐看的,直接弄死有點可惜,你不是要痛快一下嗎?老子陪你玩玩!”
我奮力猛踢,抵不過他們人多,好幾雙手按住我,將我的兩腿劈開。
“把他舌頭墊上,別叫他咬舌!”
我被用剛剛撕下來的衣服堵住嘴,他俯下身子……瘋狂侵略,吞噬了我的最後一絲自尊,我流下屈辱的眼淚,痛得幾乎要炸裂。
他拍拍我的臉,“挺堅強嘛!小子。”
天旋地轉,毫無快感,一個、兩個、三個……身下的疼痛越發劇烈,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幾次從昏迷中被他們抽醒,滿口鹹腥,滿眼模糊。他們貪婪地輪番作戰,直到最後一個人獰笑著,把粘稠的米青液噴射在我身上,強烈的噁心將我折磨得生不如死。最後他把我嘴上的布料拿掉。
“要怪就怪你不自量,你選個死法吧。”
我發出暗啞的嗓音:“是誰……是誰派你來的?”
“直谷會長。”
霎時,我的腦子裡像是發生了核反應一樣炸開,胸口一陣滾燙,一股鮮血立時向上湧了出來。
我含著一大口鮮血,搖頭,“不可能……”
“你都要死了,還不相信麼?”
我猛烈搖頭。
不可能,
不可能。
……
我在半昏迷狀態中被人拖著走了很長一段路,有新鮮的泥土味道衝入鼻腔,腹腔內的狀況不會樂觀的,我已經放棄了最後一絲生的希望,我被重重地拋入地坑,耳邊一切聲響皆無,知覺麻木,潮溼的泥土厚重地壓在身上,無法呼吸,無法掙扎,無法再看見一絲光線……
死並不可怕。
人活到一定程度就會知道死是最輕鬆的,是解脫,是玩賴,是棄權,因為不必承擔任何後果。
有一本書說人可以被毀滅但不可以被打敗。
如果給我選擇的話,我選擇復仇。
還以為可以安靜地睡去,但當我虛弱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重症監護室,手臂上連線著吊瓶,鼻中插著氧氣管,意識裡,身邊有人握著我的手,我手指動了一下,那人忽然顫抖了一下,在我耳邊高興地說:
“他醒了!”
我吃力地轉動眼珠,尋找了那個聲音的方向,左手邊一個看起來並不陌生的人臉,只是我頭腦的儲存似乎已經丟失,想了好久才想起這個人,此時,這個人已經叫來了醫生,醫生在我頭頂說話:
“他昏迷了十四天,現在總算脫離危險了,血壓和心跳都還正常,注意不要讓他太累太激動。”
“好的。”女人的聲音。
再看看另外一邊站著的人,是三上,眼睛紅腫,眼眶發青,好像瘦了很多。
胸腔裡的劇烈疼痛在意識完全清醒的瞬間襲來。
我居然沒有死。
姐姐滿眼的激動淚水,握住我的手,“小薰……”
“姐……”我抽動著乾燥的嘴唇,還想再說點什麼,可是,只說了一個字就已經耗費了全部的氣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