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柏踢踢短腿,抬頭靦腆的笑掛臉上:“我給他們留了一萬字的‘血’書,他們看了就知道我是認真的。我說的是提前回校了,我就擔
心他們來逮我回去,你不知道我媽……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說完使勁搓胳膊,寒毛都豎起來了。
然後亦微點點頭說好,被還開著的門裡進來的冷風一吹抖了抖,伸手摸摸班柏都涼透的外衣,有些不高興的開口問:“你幾點過來的,剛才你是在我家門口睡著了?”久思看到亦微冷得一抖,長腿快步一邁,把門闔上,走回來就把亦微抱進懷裡:“冷?”亦微找個舒服的姿勢搖搖頭繼續審問班柏。
班柏看著他們臉紅了紅,有些不好意思,他是半夜從家裡逃出來的,坐火車到T市是半夜十二點,然後找路到他唯一可以投靠的亦微家花了差不多兩個小時,到了以後不知道怎麼開口,在門口坐著不敢敲門,大過年的,這樣……太失禮了,然後就睡著了,他已經兩天沒有睡好了,火車上有個很奇怪的人總是盯著他,他不敢睡。提心吊膽兩天時間,到段家大門的時候筋疲力盡才能在那麼惡劣的環境下睡得人事不省。
含糊敷衍了幾句就一個噴嚏,亦微眉一皺:“你在外面到底多久?”
“也,沒,沒多久,三小時吧!”眼睛亂轉就是不敢看亦微。
亦微臉都沒轉,繼續瞪著班柏,頭微微側過去到久思耳邊:“久思會做感冒茶嗎?班柏肯定著涼了。”
久思:“是薑湯。”
“是叫薑湯嗎?我上次喝的那個?”亦微邊招呼班柏快去樓下浴室洗個熱水澡,邊跟著久思到廚房。
“嗯,加糖你可能沒嚐出來。”
“那我也要喝一碗。”
“嗯。”邊在剁板上把姜切得很細很細,跟絲一樣,等會是要濾掉的。
“亦微,亦微,過來一下。”班柏從浴室方向發出很奇怪的聲音,亦微正要過去,久思一拉:“乖,給我看火,我去看看。”
亦微乖乖點點頭,過到裡面讓久思出去。
班柏這邊,其實也沒什麼,這二貨把他媽存舊東西的行李箱給拉來了,所以……這貨連個內褲都沒得換,一拉開他順手拉進浴室外間的行李箱,他當時就裂在那裡了。
這是什麼,小時候的布偶,這個又是什麼,前幾年他媽買回來摔掉一個角的瓷器水牛……是說怎麼這麼死沉死沉的。
久思進來的時候就看見班柏拉著浴簾半遮著身子一臉的滄桑,再抬頭看見進來的是久思,直接滑浴缸裡面去了。久思看了看拉開的行李箱,心裡面也很無奈,比他家亦微還傻啊這。班柏聽見了估計能吐他一臉血,也不看看亦微什麼不是他照顧的。
r》 在宿舍裡毛巾都替他擰好了啊有沒有,小內褲小襪子哪個不是久思給手洗的,寵的只會走路了。
去拿了一身亦微沒穿過的,他媽拉著亦微媽血拼回來的羽絨服,長兔耳朵的那種淺藍羽絨服,亦微雖然喜歡但是不想穿,壓在那裡。
班柏接過來,看著明顯跟他不在一個次元的衣服,敢怒不敢言。
旁邊晾著一碗冒著熱氣的薑湯,和久思一人一碗正捧著喝的亦微就看見一個從浴室裡走出來,超級卡通超級可愛的感覺全身都是那種蓬鬆毛髮的萌的少年走了出來。
班柏被亦微看得臉紅得跟兔子,咳,跟胡蘿蔔似的。一雙手這裡拉一下那裡扯一下:“沒,沒別的衣服了嗎?”
亦微還是盯著他機械地搖頭。
久思拿起那碗薑湯遞給班柏,班柏愣了愣說謝謝。
班柏喝了多久,亦微就看了多久。亦微看了多久,班柏臉就紅了多久。那個樣子,他在鏡子裡也看見了,好像不是自己一樣。
班柏很瘦的,臉又小,看著比亦微還小,只是那張臉的輪廓不是亦微這種遺傳他爸的娃娃臉,班柏的臉更像一個青年,稜角分明,可是這樣一個人突然萌了就好萌好萌,淡色的碎髮,背後的長長兔子耳朵,雖然是羽絨的,但是外面的材料是那個細絨毛的料子,棉的感覺,穿著這衣服整個人都看著很軟,很容易推倒。
於是這一天亦微他們都在照顧班柏,因為他……感冒了,不感冒不正常。一沒有好好休息,二心力交瘁,三還在寒風裡睡了三小時,不過他竟然沒有發燒。
而且第二天原地復活,顛顛地要跟著久思他們去看日出。
駱彥秋昨晚正好睡在他的遊艇上,所以他出來的時候就看見一個蓋著藍色兔耳朵的小孩子半個身子都在欄杆外面吊在那裡,好像隨時要掉進海里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