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來。
王三笑懶洋洋地歪坐在房間內唯一的椅子上,淡淡道,“二鐵啊,肯巴德是不是找過你了?讓你出面做偽證?”
“沒、沒有。”
“真是淳樸呢,撒謊都不會,”王三笑疼惜地說,“如果不是肯巴德找過你,你會連自己家都不敢回,要跑到朋友家來借宿?話說,你這朋友為什麼要收留你,難道他也是當初和你一起大玩仙人跳的同夥?”
“不、不不……”
“呵,還挺講義氣,”王三笑回頭對宋文淵笑道,“咱倆認識的時間不長,你可能不太瞭解我的個性,其實我這個人是有點淘氣的,如果誰在我面前撒謊,我會非常生氣,我一生氣就要不講道理,可能是剁他一隻手,也可能是剁了他的命根子……”
陰森可怖的聲音讓李二鐵渾身都一哆嗦。
“不過我覺得你是不會騙我的,”王三笑捏起他的下巴,盯著這個年逾半百的老男人,眼神如同看情人一般柔情似水,朱唇輕啟,“你說是吧,二鐵。”
李二鐵完全被這個變態嚇尿了,“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是有人來找過我,給我一萬塊錢,讓我不許見你們,我只好跑到朋友家裡,求、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真的知錯了。”
宋文淵道,“那現在你既然已經被我們找到,那你之前跟他們的約定就算不得數了,跟我們去南京,我給你兩萬。”
“哎,”王三笑打斷他,“談錢多傷感情,二鐵,就咱們這關係,怎麼著也得跟咱去一趟南京不是?”
李二鐵忙不迭答應,“去,去。”他被眼前這個變態嚇破了膽,上一次相遇,他在鬼市上,帶著幾個保鏢把自己揍得親兒子都不認識了,這一次相遇,更是被他直接從被窩中薅出來,此時此刻,這個人在自己眼裡,已經是三頭六臂一樣的存在。
王三笑轉身往外走,“那就好,走吧。”
“我……”李二鐵囁嚅,“可不可以讓我回家跟婆娘交代一下,這一走,不知道還能不能回來……”
“什!麼?”王三笑皺起眉頭,“搞半天你覺得我是黑社會是吧?現在是法治社會了,你不知道嗎?”
李二鐵支吾著,“知、知道了……”
王三笑煩躁地看他一眼,“看你這挫樣兒,那就給你個機會回家,現在是十二點,明早七點,我的人會準時去接你。”
李二鐵和他的朋友就是同村,和朋友夫婦告別後,連夜就回了家,從小院出來,王三笑慢悠悠地坐進車裡,搓著開心果,對宋文淵道,“折騰到這麼晚,你困不困?”
宋文淵笑笑,“你都沒困,我怎麼能困?”
“嘿,”王三笑樂起來,丟了一個開心果進嘴裡,“我晝夜顛倒都習慣了,這才幾點啊,夜生活還沒有開始呢。”
“看來三少還有夜生活?”
“有啊,我一般在晚上練瑜伽。”
“……”宋文淵咳了一聲,轉頭看向車外,“我們這是去哪裡?”
王三笑看向窗外,外面一片漆黑,車玻璃上倒映出自己的笑臉,他手指拈了個花,嗲聲道,“去接我們親愛的二鐵呀。”
“……”宋文淵覺得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加長林肯在寂靜的村落裡無聊地轉了兩圈,王三笑一邊悠閒地哼著老歌,一邊用手在腿上打著拍子,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對司機咕嚕了兩聲,車子停在一個低矮的小院外。
幾乎是與此同時,院門吱呀一聲開啟,李二鐵拎著一個鼓囊囊的蛇皮袋,出門頭也不回地直奔向黑暗中,身後一個微胖的女人追出來,低聲道,“你要小心。”
“嫂子你放心吧,有我們照顧,他不會有事的,”王三笑啪地捏碎一顆開心果,倚著車門,笑嘻嘻地看著他們。
李二鐵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回頭驚恐地看著他,顫聲,“不是說七點嗎?”
“我說七點就七點?”王三笑彷彿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笑話,樂得幾乎喘不上氣來,“到底你是傻逼還我是傻逼啊?”
話音未落,兩個保鏢躥上去,拎起李二鐵給挾持到了車上,宋文淵對嚇癱在門口的女人溫和地說,“大嫂你別擔心,我們只是找李老叔去幫個忙,事情結束就會回來,保證不會傷他分毫的。”
事情一經辦妥,大家立刻返程回南京,李二鐵意圖逃跑的行為深深地傷害了王三笑,於是他一路從湖北碎碎唸到了南京,等下車的時候李二鐵口吐白沫兩眼外翻,儼然已經瀕死。
宋文淵到家睡不到兩個小時,便被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