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銀行卡,猛地伸手去抓,宋文淵眼明手快一縮手,讓他抓了個空,宋強啞聲問,“你什麼意思?”
宋文淵冷冷道,“我知道你跟蹤我幹什麼,你是我的親生父親,我不想跟你太生份,這些錢拿去,半年之內不要再來找我!”
銀行卡遞到面前,宋強一把抓在手裡,藉著路燈的光芒反覆檢視,“這裡面有多少錢。”
“絕對夠你花半年。”
“哼,你當打發要飯的吶,”宋強蠻橫地說,“讓你小區的保安給我辦個進門證,馬勒戈壁上次還不給我進。”
宋文淵含糊地應了一聲。
康天真小聲道,“其實公公啊,宋文淵搞同性戀對你沒啥壞處啊,你想,反正他也沒孩子了,等他死了,那些藏書肯定就給你了,多好啊。”
宋強頓了一下,一臉臥槽表情地看向康天真,半分鐘後,爆吼,“你他媽當我傻啊?他都死了,我他媽不早死了!!!”
康天真頭一縮,又躲回宋文淵身後,在他背上畫圈圈。
宋文淵憋著笑,“行了行了,爸,你回去吧,大晚上的,別在外面亂逛,裡面的錢省著點花。”
“哼,”宋強緊緊捏著銀行卡,轉身離開,一邊走一邊嘟囔,“我兒子是億萬富翁,我為什麼要省著花?”
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宋文淵轉過身,點了點康天真的鼻子,“你啊,唉……”
康天真滿臉尷尬,“我是不是給你丟人了?”
“沒事,”宋文淵笑起來,摟他進懷裡,“走吧,回家。”
古玩行裡常說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但從懷信樓開業以來,幾萬、幾十甚至幾百萬的大生意是一個接一個,三個月就賺得盆滿缽溢。
宋文淵慧眼識珠頻頻撿漏是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就是洪陽的三寸不爛之舌了,他能讓富豪們腰纏萬貫地進門,光著屁股走出去,偏偏你還說不出他的不是來,因為他沒說一句謊話,東西是你自己看的,錢是你自己花的,他只是把一件件古董擺在你的面前,勾引你、誘惑你,然後你就情不自禁了。
“喲,”康天真吹了聲口哨,“這車夠帥了。”
宋文淵抬起頭來,看到一輛銀色寶馬小跑停在店門口,車門開啟,洪陽帶著墨鏡滿面春風地走進來,不由得驚道,“是有點帥。”
“哈羅,”洪陽拿下墨鏡,甩了甩頭髮,手臂擔在門框上擺了個風流瀟灑的造型,對康天真晃晃車鑰匙,“小帥哥,兜個風?”
康天真雙眼亮晶晶地搖尾巴,“好啊好啊。”
“逗比,”宋文淵笑罵一句,“和璧影一起去提車的?”
“沒,自己去的,”洪陽一屁股在一個紅木圈椅上坐下,“待會兒給她個驚喜。”
宋文淵道,“璧影眼界有點高,一輛寶馬,估計還算不上驚喜。”
“誰說車啦,”洪陽道,“你倆待會兒得幫我個忙,我要去拍賣行樓下製造一個大大大大浪漫。”
一年一度的秋拍即將開槌,嘉華拍賣行高層們在緊張地開會,蔣璧影作為董事長助理坐在蔣總身邊做著會議記錄,突然會議室內一陣窸窸窣窣,蔣總皺眉,沉聲問,“怎麼回事?”
蔣璧影疑惑地抬起眼,順著大家的視線看向窗外。
只見窗外一片晴空萬里,藍天白雲之間,一大束五顏六色的氫氣球飄飄搖搖地飄蕩在空中,下面的長幅上寫著一手漂亮的行楷:
——我的心靈和我的一切,我都願你拿去,只求你給我留下一雙眼睛,讓我能看到你。
“!!!”蔣璧影臉蛋倏地緋紅,站起來撲到窗邊,從高空往下望去,只見洪陽西裝革履站在樓下,旁邊是滿滿一車鮮紅的玫瑰。
興奮的眼淚無意識地流出,她回頭看了一眼臉色鐵青的父親,半是羞澀半是尷尬地笑了一下,一邊擦著眼淚,一邊狼狽地往樓下狂奔。
聽著皮鞋踩著地板的一連串噠噠聲漸漸遠去,蔣總一臉灰敗地沉聲道,“繼續開會!”
蔣璧影飛奔出大樓,看著近在咫尺的洪陽,猛地停住腳步,捂著嘴,“天哪……”
洪陽笑得陽光帥氣,溫柔道,“璧影,我愛你。”
“我也愛你,”蔣璧影柔聲說。
洪陽拿出戒指,單膝跪下,深情地說,“璧影,嫁給我。”
蔣璧影泣不成聲,“我……我答……我答應。”
話音未落,康天真如同一隻脫韁的野狗般躥了出來,雙手禮花砰砰砰地拉開,彩色紙屑漫天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