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中午的時候也匆匆打來過一通電話,大致意思是說臨時有點事,沒辦法過去接他。
林笙五指張在眼前,透過指縫望著天邊的太陽,想到電話裡何千越那不太對勁的語氣則又有點擔心,思忖了半晌,仍覺得自己該回公司看看,然而他並沒有想到,自己這趟回去,竟正好撞上了何千越和季少爺吵架的場面。
話說回來,何千越心裡也有夠鬱悶,他今天要去接林笙是早先就訂好的,本來吃過午飯出門,到那兒時間正好,哪裡想到中午突然接到季暮黎的內線,說是約他下午兩點談心。
何千越聽見“談心”二字就來火,當即回了句“沒空”,而季暮黎卻不知抽什麼風,竟用命令的語氣要求他推掉所有的活動,他當是出了多大的事兒呢,結果下午季少爺自個兒跑他辦公室來了,兩人聊了一會兒工夫後,何千越才發現,這傢伙真的只是找他談心來的,想到自己為了這混蛋推掉了林笙,他心裡就極其不爽。
此刻何千越正窩在沙發裡,面前茶几上擺了兩杯茶,季暮黎坐在他的對面依然在說著一大堆廢話。
何千越聽得煩了,便掏出手機來玩轉,完全將對方的話當作了耳邊風。
季少一人唱了會兒獨角戲也覺得無趣,索性直截了當地問道:“那你到底想怎樣?”
何千越挑了挑眉梢,打趣地瞧向他,“是該我問你才對吧?季少爺,我自認能做的都已經做得很好了,也答應明天的宴會一定會出席,你還想怎樣呢?”
季暮黎的表情很嚴肅,“你要是不去也就算了,我就是不放心你一個人過去,乾脆讓逸然陪你一塊兒去。”
“不用了,我一個人挺好的,而且逸然明天還有別的事。”何千越的話音剛落下,季暮黎又搖搖頭,“那我派個人陪你去……”
他話才說了一半,卻被何千越狠狠瞪了一眼,那眼神有些過於冷冽,即便是季暮黎那樣的人,見了都覺一怔。
爾後何千越才不緊不慢地開口,“季少爺是聽不懂我說的話嗎?我的意思是不需要任何人陪我出席明天的宴會。”
季暮黎微微蹙起眉頭,臉上少了以往總掛在唇邊的一抹微笑,就連語氣也變得沉重了幾分,“我不答應,這件事你得聽我的。”他想了想,復又啟口,“這樣吧,你自己挑個人,總之你明天必須給我帶個人一同過去。”
“幹嘛?帶個活體攝像頭啊?好隨時向你彙報我的一舉一動是嗎?”何千越冷笑起來,言語間充斥著不屑。
如此譏諷的口吻,引得季暮黎頻頻長嘆,“你又何必把我想成這樣?我是你哥,難道還會害你不成?都說了讓你自己挑了,你想帶誰就帶誰,隨你高興。”
“好啊!”何千越忽然站起身,款步走到季暮黎身後,一隻手搭上對方的肩膀,“那麼我挑你。”
季暮黎一愣,又泛起幾分愁容,繼而低聲道:“這不行,明天我有重要的合同要籤,一大早就要搭飛機離開香港。”
“那就算了。”何千越聳聳肩,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他拿過茶几上的杯子,走到飲水機旁給自己接了杯水,“明天,你管你去籤合同,我管我去參加宴會,我們互不干涉,這樣很好,不是嗎?”
“當然不好。”季暮黎又嘆了口氣,轉頭看向何千越,“你知道我在擔心什麼,明天蕭毓會到場,你想避也避不了,要是沒個人在邊上看著你,你倆見了面,天曉得會發生什麼事?”
何千越的脾氣季暮黎非常瞭解,他這人太感情用事,而蕭毓又是他心頭的一個結,季暮黎不怕別的,就擔心何千越鑽牛角尖,明兒他若跟蕭毓硬碰硬,一旦把局面弄僵,雙方面子上都不好看。回頭那些個娛記再添油加醋一番,就不知道會傳成什麼樣了。
但何千越也有他自己的堅持,“蕭毓是我的徒弟,就算他現在不在魅聲了,卻依然得叫我一聲‘老師’,我之前就說過,我不需要躲著他,因為我並沒有做錯任何事,相反,我覺得我倒真應該去見見他,聽他給我一個解釋。”
“那你能保證明天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嗎?”伴著季暮黎的問話,何千越微微一怔,隨後又聽季少接著開口,“連你自己都不相信,你讓我如何放心?”他頓了頓,起身走到何千越身旁,“其實我一直很想知道,你跟蕭毓,到底發展到哪一步了?”
何千越握著茶杯的手抖了抖,猛然抬起頭對上季暮黎的雙眼,“你想說什麼?”
季暮黎莞爾一笑,倚在牆邊,“我不瞎,與你兄弟那麼多年,又怎麼會瞧不出你喜歡男人?雖說你和蕭毓對外是師徒關係,可是在那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