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老傅尷尬地扯扯嘴角，“這個，孕育在書香裡嘛，啊哈哈……”

許先生再次死魚眼看他，然後狠狠一敲回車鍵，轉頭繼續敲字。

“……”老傅委屈地嘟嘴。

“不好意思！小店今兒個關門了！傅大隊你請吧？！”許先生再抬頭，咄咄逼人。

“那，我們一起回去？”老傅眼睛裡閃著亮光。

“……”快道歉，快道歉，道歉了我們就回去！許先生心裡催促著。

“……”老傅見許先生沒有回應，也不敢再說，只是小心翼翼地看著許先生。

許先生等了很久也沒等到道歉，一瞪老傅，然後開始收拾東西。

許先生清點下書，老傅讓開。許先生核對，老傅又讓開。許先生準備拉下捲簾門，老傅……他還是站在裡面。

“傅大隊今晚是想在我的書店裡過一夜，好好受到書、香、的、燻、陶、嗎？！”最後幾個字，許先生說得咬牙切齒。

老傅邁著小蓮步，磨磨蹭蹭半天才出來。

許先生買菜，老傅跟在後面。許先生買調料，老傅跟在後面。許先生進小區，老傅跟在後面。許先生上樓，老傅跟在後面。許先生開門，老傅跟著進——“砰！”門被關上了，並且鼻子成了這次戰役的犧牲品。

老傅開門，鎖了。

“叩叩叩！”老傅敲門，“老許，你開門……”

“……”回答他的是一片寂靜。

“老許~”老傅委屈地喊著。

“……”回答他的是……這次多了一個聲音：“乓！”的摔瓶子的聲音。

老傅心裡一下慌了，趕緊貼在門上大喊：“老許，你別做傻事啊！你要有什麼你衝著我來！你別傷了自己！你開門，我讓你砸，你別亂來啊……”

“……”又過了一會兒，門裡隱隱傳來許先生的哭聲。

哭聲漸漸停止，門開了——老傅看到的是一個眼睛紅腫著，鼻子紅紅的，仍在抽噎的許先生。

許先生一把撲進老傅懷裡……繼續哭。

老傅什麼也沒說——其實他本身也不擅長安慰人。他只是輕輕地拍著許先生的背，把人半摟著進了屋，關了門，坐在沙發上。地上是破碎的花瓶和水。

“你說，”許先生還是止不住抽噎，毫無形象可言地看著老傅，澀聲道：“你說，到底誰跟你表白了，你就這麼喜歡他，連我都不願說？！”

“不是……”老傅解釋，“……”老傅憋了半天，才道：“我當然喜歡他啊……”

“你！”許先生一副又要大哭的樣子。

“你聽我說完啊！”老傅看許先生的樣子，急的話都說不清。“跟我表白的就他這麼一個！”

“所以你就喜歡他了？”許先生撇嘴。

“沒有啊！”老傅一臉莫名其妙，“這個，我之前就很喜歡他了啊！”

“……那你跟我在一起幹什麼？！你快點滾去跟他一起！”許先生突然炸毛。

“……”老傅一臉震驚，“……老許啊……這個……我不是跟他在一起呢嗎？”

“……”許先生深呼吸，“你都跟他在一起了，你還來跟我……你心不小啊，還想兩個都吃啊！”

“就一個啊！”老傅的表情很無辜。

“好，”許先生點點頭，“你的意思是要他對吧？我走，我不打擾你們！”

“……老許，你等等……”老傅突然意識到他們倆現在的思維不在一個頻道（神經大條！）

“……”許先生看著老傅，等他的解釋。

於是，老傅給了他一個很好的解釋：“跟我表白那個不就是你嗎？”老傅說完表情都沒變，還是一臉無辜。

“……”許先生嘴張大。

老傅對著天……花板翻了翻白眼：“上次你睡覺的時候小聲說的啊！你喜歡我……”

“啊？”許先生咬咬唇——這次，他好像……額……

“老許，你不會告訴我……”得到答案後，兩人心裡一放鬆，老傅挑眉看著許先生：“你這兩天，都在吃……自己的醋？”

“你！你才吃自己的醋！你全家都吃自己的醋！”許先生憋得臉紅，慌不擇言。

“是啊是啊，我、全、家都吃自己的醋！”老傅開始調侃許先生。

“你！”許先生很生氣的樣子——其實有眼睛都看得出來他在笑。

老傅把許先生拉到沙發上坐著，許先生輪著拳頭捶老傅的胸口——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