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你說過的你喜歡我……也是假的麼……”安靜了許久，地上的男人突然這樣問道。

樸正海握住曉夫人的手，眼神中流露出幾分溫柔。她轉過頭來望著他，眼神閃了閃。“當然。我從沒喜歡過你。”

在辛微微皺起眉頭。這還真是殘忍乾脆的回答。他抬起頭來看向啟浩的反應。卻看他只是不置可否地笑著，並不發一言。

“你可別覺得我過分。你以為他真的有什麼父愛感情麼？別被騙了哦。”曉夫人似能看透他們心中所想，接著說道。“你以為他想除掉在辛僅僅是怕你為他所亂麼？只是想剪去你的左膀右臂而已，也是怕他和正海聯手。”

然後她斜睨著李希忠，這樣說：“事成之後再借著什麼由頭把你降下去，最好能控制你讓你主動交出現在的位子，自己當boss。嗯，我沒說錯吧？”

李希忠睜大眼睛，溫熱的血汩汩地從胸前流出，他卻忍著痛苦執意要問個清楚。“你怎麼可能與他聯絡上，你怎麼可能避開我的耳目？”

“人心都是可以收買的嘛。你安排她進來化身為藍家的大夫人，我自然有辦法讓她聽我的話。”曉夫人的話音不免帶上了一點惋惜之意。“只可惜了藍川這孩子，連自己的親生母親在哪裡也不知道反而走上歧途咯。”

啟浩這時斟酌著問了聲：“那，藍歌究竟……？”

“很遺憾啊，她也是這個男人塞給我來穩住我在藍家地位的工具而已。”曉夫人搖了搖頭。

“阿忠，怎麼樣，這回總算認輸了吧。”樸正海此時才開口，沉穩的聲音裡盡是瞭如指掌之意。

“還不……我就算死也要讓你活不舒服。”李希忠掙扎著對上他的眼睛，眸光裡有毀滅的亮光。

“那麼……抱歉了。林柯他們之前只是陪你演戲的而已。現在那邊應該已經開始慶功了吧。”樸正海戲謔的語氣給予了他最後一擊。他想撐起身子卻被撕裂般的痛苦刺激得伏倒在地，心肺受到壓迫而吐出血來，大喘了幾口氣，最終安靜了下去。

死了。

預謀準備了那麼多年，忍耐等待了那麼多年，卻被自己最信任的女人一顆子彈給解決了。以這種絲毫都不體面，看起來還有些可笑的姿勢死在自己最想打敗的人面前。臨死前才知道自己喜歡的女人不喜歡自己，臨死前才知道自己其實連心目中的兒子都是敵人的。

臨死前才知道自己花了一輩子時間賭上一切來打敗的男人根本沒有打敗，反而被他擊敗。

那麼悲哀，那麼不甘心，那麼怨恨，就這樣死了。那麼簡單，就死了。

在辛和啟浩只覺得胸臆間瀰漫著一種難以言表的情緒，緊緊攥著了自己的呼吸，從喉腔裡蔓延上來一陣酸楚和啼笑皆非和倖免於難的感觸幾乎讓人不知所措。

在辛想跳脫出這種境況，抬頭望著樸正海。“那父親……我母親究竟是為什麼死的？”

樸正海的眉間浮現一層隱約的慚愧。“其實……在辛啊……我確實並非你的父親。”

啟浩側目去看在辛的表情，卻看他並沒有驚訝之色，看來是一早就已猜到的。不過像他那麼敏感的人，一直以來都知道也不奇怪。但是黑街Boss的兒子的優越感這一類的，其實只是做戲麼……

“因為沒辦法才和徐家商量了婚事，但你母親喜歡的卻是其他人。迫不得已和我結了婚，生下的卻並非我的兒子。她並不喜歡我，那男人卻怕事不敢與她廝守。她一直都不開心……之後久病死了。”樸正海愧疚地皺起眉頭。“但我確是把你當做親生兒子來疼愛的。不是為了彌補她，是出自真心的。”

“沒關係的，爸爸，都過去了。”在辛重新笑起來。“你就是我的父親。唯一的父親。”

復又轉過身來對著啟浩狡黠地眨眨眼睛。“小浩，我就和你說曉夫人是你的母親。看我厲害吧？”

曉夫人低聲笑，和樸正海悄聲說：“我可真喜歡他。虧你也能養出來這樣可愛的孩子。”裝模作樣嘆口氣。“可惜你一點都不可愛。”

啟浩看著他俏皮的笑顏，也開玩笑地歪歪頭。“是是，在辛哥您最聰明瞭。”

這樣柔軟又這樣堅強的你，怎麼會那麼美麗。Darling，我從沒有像此刻一般明確過，我想永遠和你在一起。無論要經歷什麼事情，我始終堅信，只要你在，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一直就如此堅信著。一直一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