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膝跪在浴缸邊緣,把帽子抓下來,然後扯起他的頭髮!!
「嗯——」頭皮一陣劇痛,男人的大手插進發間,扯得他仰起臉來,水柱立即對準他的臉!!「咕嗯!!不要——!!不…咳咳咳——你在幹什麼!?住手!!」
水流入他的鼻子跟嘴巴、耳朵內,他什麼都看不見,只能轉著頭顱避開!!
他說話了,男人才願意放過他,男人的手一鬆,他的腦袋便虛軟地側向一邊,吃力地呼吸著…
胸膛一陣激烈起伏,溼得透明的衣衫貼在身上…只能任由擺怖,任這個男人無情地擺弄他……
狼狽不堪,連同拉不上的褲子,裸露的分身都溼透了。
一個大男人,躲避吃人怪獸般蜷著,窩囊得跟什麼似的。
腹部一痛,男人把蓮蓬頭擲在他身上。
「三分鐘後出來。」
脫出男人的手後,蓮蓬頭便失去了威力,此時朝天吞吞吐吐著,冷水流淌在他身上……
喉頭像哽著碎石,他任自己以難受的姿勢,仰躺,他覺得好累。
他什麼都不想做、不想動,不想意識自己的狀態、不想意識男人看著他的眼神,他只想這樣浸在水中,如果水能慢慢地滿,把他靜靜淹死便好。
但偏偏他又清楚知道,男人會在三分鐘之後進來,對他作出更殘酷的舉動。
那男人絕對做得出來。
他不知道躺了多久,才慢慢地握緊拳頭,把自己撐起來。
再把咬著身體的溼衣給逐樣、逐樣脫下。
***
阿心借予他的外套,此刻孤零零地浸在水中。
他赤裸裸地走出大廳,只見到男人的背影。
床上放著大開的皮袋子,男人正把衣物隨便塞進去……
大開的衣櫃內空無一物,只有幾個衣架子在輕搖。家產廖廖可數,男人把所有衣褲都塞進大袋中了。然後拉出床頭抽屜,把一個盒子、一把手槍放進袋中,再在上面塞兩件衣服。
窗子大開著,他冷得輕顫,傻子般站在原地看男人忙碌。
男人側過身來,彷佛早就知道他在身後,下巴一抬,示意沙發。他看向沙發,上頭那堆布原來是乾淨衣褲,阿心的衣服。他穿上,異常合身。
吱嘎一聲,沙發下陷,身軀被承託著。
掌心蓋在膝蓋上,隔著布料磨蹭,陣陣痠痛傳來。他不知道男人要去那裡、也不想知道。
他看見角落中那堆黑紅的灰燼,曾經是他的護照,現在變了一堆垃圾。
出乎意料地,他感覺不到絲毫憤怒,昨晚的激憤消失無蹤,有的只是異常平靜。
…那不勒斯…有香港領事館還是中國領事館嗎?……如果有的話,應該也不會設在貧民區吧…他現在身上連一張紙幣、一塊歐元都沒有,要找領事館簡直天荒夜譚…行李中有信用卡跟港幣…行李箱昨晚留在酒吧中了…哈雷他們有替我拿嗎?他們應該有替我保管吧……只要把錢包拿回來,就可以用信用卡了,也有錢買回程機票……
正思考接下來的路向,此時,樓下傳來幾聲響號。
某種特定暗號般,兩短一長的響號。
男人聽到後,蓬一聲拉起拉鍊把袋子抽起來,然後拉開冰箱,把剩三份一的酒拿起來。
就這樣一手抓著殘舊的皮袋,一手抓著瓶頸,用腳頂開門……
他用兩指拉下百葉窗,樓下,有架像開蓬吉普的車子在等待。
阿心下去了,他也跟著下樓梯。
仍是熊仔來駕車。
哈雷坐在副駕駛座,兩手疊在腦後。
當哈雷看見他們時,嘴巴愕然張開,煙枝掉了下來「…吶吶,你們昨晚……」
一頓,他指了指眼下的位置「去參加S字頭的俱樂部了嗎?」
顴骨紫青一片的阿心將皮袋拋進後座,手一壓,自己也跳了進去。
昨晚之前,陸皚絕對不要穿著阿心的衣服出現在他們面前。
但現在什麼都沒所謂了,也不由得他選擇。他越走近哈雷,哈雷的臉容便越扭曲。
彷佛被阿心毆打的人是他般,哈雷皺緊了眉「天啊,我光看都覺得痛了!!」
說真的,昨晚阿心帶公主偷偷溜出酒吧,拋下他們一眾是去參加SM秘密俱樂部了吧!?
他們兩個的“戰跡”快比黑幫開火還要慘烈了!!啊啊,他光看公主左邊青一片、右邊紫一塊的都覺得他媽的痛!!連那隻瘋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