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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青年立即迎了上來,握著他的手「哈雷哥,怎麼了?想要些什麼?」

青年因為之前哭過而雙眼浮腫,大概從沒看過他受這樣重的傷。

他吞嚥一下口水,覺得喉頭乾得要命。

上身赤裸,只有腹部纏了好幾圈的紗布。

他看向外頭,天色已全黑,飄著細雨。他不用問阿心回來了沒,光聽慘叫,他就知道男人回來了。

「哈雷哥,你怎樣了!?是不是傷口在痛?醫生說你一醒來就給你吃止痛藥呢……」

他想要坐起來,熊仔忙不迭地扶著他「你才做完手術,不要起來吧!!」

他不理,堅持要下床。

床邊地板上有抹糊了的血鞋印,床底也遺留了幾塊全紅棉花。

隱隱透露剛剛做手術時有多倉促、多危急……他好像在車上已經昏過去了。

「……扶我出去。」

腳掌踩上冰冷的地板,站直身體的時候痛到瑟縮了一下。

雖然不苟同,但熊仔也扶他走出去「哈雷哥,外頭在下雨,你不要出去吧,淋溼傷口就麻煩了…」

綿密的牛針細雨,還淋他不死。

腳掌踩上溼潤的泥地,磚屋外不遠處,那裡的泥土顏色深了一大片。

是被大量的血滲溼的。被虐打的男人正在翻滾、在哀嚎。

阿心彷佛被邪靈附體,眼神像水晶般毫無生氣、毫無感情。

男人像在進行乏味但必需的工作般,毫不留情地、每次都精準踩下關節位。

一腳、又一腳,從沒有停止過。

在地上翻滾的男人慘不卒目。

肩膀、雙手、手臂跟雙腳都扭成不自然的角度,槍洞流出的血把衣物染紅了。

不知道有多少根骨頭被踹斷了,因此連爬走都做不到。

阿心的每一腳都踢在傷處、槍洞,從無例外。

男人痛昏了又醒過來、醒過來再被折騰到昏厥,還沒期盼到甜美的死亡。

阿心要把他活生生打死,但,那不會是很快的事。

「阿心。」

哈雷喚,但阿心沒有抬頭。

他知道阿心不是不理,而是根本聽不見。

除了男人的慘叫聲外,阿心聽不見任何聲音了。

也只對這變態的痛嚎有反應。

「阿心,夠了。」

男人仍然不言不語,彷佛早已陷入另一個世界。

只專注眼前這具半死人,只想著下一次要踹在什麼地方、那根不致命的骨頭。

雨點黏在棕紅髮上,在每次晃動時,如閃粉般灑落。

他再抬腿……

「彭——」

同時,槍聲響起。

瀏海上的雨粉抖落。

Leo的眉心開了一個洞,血一點點流出,蜿蜒蛇行下臉孔。

槍聲像鍾錘,他渾身一震。彷佛不解前一刻還在虐打的男人,為何腦袋突然多出一個洞。

不會動了、也不會叫了。

哈雷將手槍還給熊仔。

示意熊仔可以扶他回去了「我說,這傢伙他媽的叫床聲煩到我睡不了。」

阿心已經虐打那變態整整三小時以上了。

他不是同情那變態,阿心不吃不喝只顧著報復,身體又不是鐵打的怎受得了?

「阿心,進來。」

他只會叫阿心去休息,不會要他去睡。

在公主回來之前,阿心沒可能睡得下。

二十九、Champagne 下

塑膠水杯發出喀喀的聲音。

隨處可見的,最普通的飲水器即棄杯子。

好了,就到這兒吧

他看著水杯,卻沒有真正注視著。

眼神失去了焦點,將杯子掐到面目全非也不自知。

牛奶警官自詡政府財物、市民公僕,我也不好意思借你太久

幾滴水濺在桌面。

水從杯緣溢位,滑過他的指縫,一直向下滴。

快回去找你的前輩吧

直到喀吱一聲尖銳響起。

他才發覺自己的手勁過大,杯子被握得變形,三分之一的水都流出來了。

他趕忙推開椅子去找衛生紙,撕了幾張去擦拭水跡……

別追上來,你也知道沒槍是抓不住我的

手壓在溼透了的紙團上。

他的視線不自覺地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