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幹什麼?你再不走,我就要按鈴叫人來了。」
他才要拋下打火機去構頭頂的救命鈴。
男人竟然眼明手快地走過來想捂他的嘴,他下意識就舉起雙手防衛自己!!「喂——」
兩秒後,他才發覺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按鈴!!他按、死命地狂按,但卻沒有任何反應!!
他扯動按鈕,下頭鬆鬆的,一看,才知道電線被剪斷了。
呼叫鈴根本沒用了。
究竟是何時剪斷的!!難道他們神通廣大到收賣了護士嗎!?
陸皚的嘴巴被捂著,瞪著那張燈光下蠟黃得嚇人的臉,幾乎要絕望了。
他們想對我幹些什麼…他們還想對我做什麼?要做的在警局那兩天不是都做盡了嗎!?
男人手上拿著一把形狀奇怪的槍。
他還沒看清楚那是什麼,男人竟然把槍貼近他的頸項!!一聲不哼,男人扣下板機!!
他只覺脖子一陣冰涼,然後劇痛。打下去的不是子彈,而是鋁管注射劑。
K他命的藥效來得太快,很快,他就感到身體一陣酥麻,胸口像被人放了塊鉛。
「噓~公主,你的侍衛快要回來了,我不想跟他起衝突、也不想傷害你。當然,如果我想,我也可以讓你痛得說不出話來。怎樣?讓我們長話短說吧?」
大餅臉把他的嘴巴捂得緊緊的,他快要不能呼吸了。
他扭著脖子,大餅臉好像這才發現自己的手勁過大,鬆開讓他能夠呼吸。
但那還不是能夠交談的程度,他根本不是來與他談判的,只想要結果。
陸皚知道自己可以嗯嗯呀呀地叫,引人注意,但下一秒肚子會被桶進生果刀。
媽的!!他指證Hugo好了吧!?拿紙來、拿筆來!!拿偽做的證供來!!只要他簽名就一切沒問題是吧!?如果沒筆他就咬破自己的指頭寫血書好了!!這群混蛋是要難纏到什麼地步啊!?給他拿根火箭炮或核子彈頭來,他現在就為他們去幹掉Hugo好了!!他們就不能行行好放過他嗎!?他好好一個朝九晚五的普通上班族來義大利渡個假是招誰惹誰了!?又捲進黑幫仇殺又警匪戰的!!
但顯然意警要的不止這樣。
「現在,你要做的很簡單。在這張紙上籤個名,就這樣,然後你就可以回家了。」
男人將那張洋洋灑灑的紙往他面前擺。
他看見了自己的英文譯名、還有哈雷、阿心跟Hugo的名字。他知道那些人總算是肯屈服了,因為他們不想惹上陸家,因此打消了送他入獄的念頭,甚至將計就計再告上BHO一夥綁架罪,對於哈雷跟Hugo,他們是絕不會妥協的。如果他簽了這張假證供,以後他們抓到哈雷一夥的話,就有證據將他們入罪了,至少綁架罪是免不了的,他不要、他不能籤……
「不行,要籤、我只答應指證Hugo。我沒打算起訴BHO綁架。」
「你別太天真了!!你指證Hugo跟指證哈雷有什麼分別?難道Hugo那天帶著一箱錢在碼頭遊蕩嗎?我們射他一槍只因為他擅闖私人地方!?你以為我們有時間商議到直至你滿意為止!?快籤!!」
「我不管你們要起訴Hugo什麼!!總之這份假證供我不會籤!!」
「看來你是打算跟我的朋友快活一下了。」
他聽到嘶索幾聲,大餅臉不知從那裡拿起一個透明膠袋。
透明膠袋沉甸甸的,多半是泥土,那絕不是拿來種花草的營養泥土。
他知道若他還不拿起筆,男人就要把袋中的東西全倒在他身上。
一點紅色在黑土中一閃而逝。
他定晴一看,才知道至少數百點紅色在泥中亂竄。
當他看懂了那是什麼,寒慄自他的背脊直竄上腦門。
大餅臉知道他看見了,還是不厭其煩地讓他更心寒,彷佛那是他唯一的樂趣
「這些小東西可不普通,叫紅火蟻,是南美洲的品種,嗯?就像那個阿心什麼的,你喜歡南美洲的野種對吧?它們會很喜歡你的,視乎你身上有多少個洞了。但你也不用太擔心,它們很會找縫鑽、咬、齧!!眼簾跟鼻孔也會照顧到,那對倒鉗子會代替你愛人好好愛你。這裡有多少隻呢?……至少二百隻吧,四天之後,你還會在頭髮中找到它,當然,那時候你已經全身都是疣了,陸先生。」
他沒出聲,他不知道要說什麼。
他死命地動著身體還可以動的部份,他知道再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