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Nelson也完全沒發覺到身後發生什麼事,他充其量感覺到有幾秒,皚哥的力度弱了。
「阿心,Leo……」
阿心聽到了,但那是斷句。
然後,對面牆沒有傳來任何聲音,寂靜得像本來就沒人在。
就是一秒的靜默他也嫌太久,他用勁擊打牆壁「Leo怎樣了!?他追上來了?」
對邊好一會兒才傳來回答。
「…沒有,我只是看見條子要來了,你們快走……」
「你在說什麼廢話!?你知道條子要來了就快給我滾過來!!」
「我不行!!你們快走吧!!條子看見我了,他們真的要過來了!!」
「我叫你現·在就給我滾過來,陸皚。」
喔喔,阿心的聲音低下去了,他真的生氣了。
不過聽到阿心用力地叫出他的名字還是很高興。
陸皚的腦袋向後挨,順著牆壁滑坐,頭髮都被壓高了很可笑「……每次只有生氣時才肯叫我的名字呢。」
「你他媽的給不給我滾過來!?你是要我過來抓你嗎?」
「不要回來!!」看來要阿心死心是非說不可了「條子們要到了……我被…打中了。」
「但我沒聽到槍……」
幹!!幹、幹、幹!!一定是某個混蛋用裝了滅聲器的槍!!「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什麼地方被打中了!?你給我爬也爬過來!!」
「你以為我不想爬過來!!」
好一會兒,阿心才再聽到他破碎的嗓音——
「……兩隻腳都被打了」
二十八、All at sea 上
喂,阿心
如果我跟你的兄弟一起掉下海,你會先救誰?
你
……先把你撈起,灌完水泥再丟回海
***
Nelson在哭。
堂堂七尺男人抽抽答答地嗚咽。
當阿心開啟車門,哈雷跟熊仔看見Nel在哭的時候,已經心知不妙了——
並不是為了槍傷而哭的。
「心哥、Nel!!皚哥呢!?」
熊仔早已暖好了車,剩下的過多時間裡,只能焦急地等他們出現。
才看見他們的身影而鬆口氣,在看見沒有皚哥時,心又立即向下沉了…「皚哥呢!?你們沒有找到他嗎!?Nel,你不是跟皚哥在一起的嗎?那個變態把皚哥怎樣了?你們找不到他嗎…」
滔滔不絕的問題,卻被一句打斷。
阿心將Nelson託上後座後,開啟前車門,坐上副駕駛席「開車。」
「可是皚哥還沒……」
「開車,熊仔。你想害我們被條子抓嗎?」哈雷說話了。
熊仔緊咬下唇,雖然急著知道事情原委,卻也明白根本不是解釋的時間了。
他雙手快速地轉著方向盤,將車子轉出馬路,然後開始加速、加速。車子才駛了數百米,後視鏡已出現警車的蹤跡,緊緊咬著不放,還大鳴警號。
他板下波棍,將速檔開至最大。從後視鏡中能看見碼頭上空上盤旋的直升機,停在某個定點……
為什麼直升機會停下來而不是追趕他們?
Nelson之前用對講機叫他去找心哥來,他有找到了,心哥也應該去救皚哥了…可是為什麼,回來的時候只有兩人!?皚哥到底怎樣了,他是被那性變態……還是被條子抓到了!?連中了槍的Nel都能逃出來,為什麼皚哥偏偏……!!
形影不離的組合缺了一個,卻又不給予任何理由。
車內只有濃濃的血腥味瀰漫開來。明明皚哥被留下了,顯而易見卻沒人敢提出來。
氣氛沉重得令人難以忍受,刻意不提反而顯得突兀。
只有Nel時輕時重的、卻沒法停歇的啜泣聲挑撥著神經。
直到車子極快地駛上高速公路。
Nel才將哭溼的臉埋在雙掌中,帶著破嗓說「…嗚…都是我…都、是我…若果不是因為我…皚哥也不會被留下來……如果我沒有…中槍……」
「究竟發生什麼事了!?」熊仔禁不住心焦地大叫出聲。
「…那、那個性變態!!那個Leo趁我們跑出去的時候,他開槍…開槍打皚哥的腳…還要、還要是兩隻腳都……他故意讓皚哥被條子抓的!!嗚嗚…如果我讓皚哥先過去就好了…如果我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