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樣可愛的女人,他卻沒辦法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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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走出了我的車,走到高速公路上!!嚇到我心都快停了,幸好那時是大塞車時間,沒一部車可以動……我看著他走進了部計程車才比較安心點,之後我也回自己的車去了……可可連吹風機也忘了拿,就這樣走掉了…我才坐回車子中就後悔了,其實…我覺得…自己說的話太重了、我覺得可可會很難過……」
「雖然很久沒有見過他哭了但是……我一直在想,他會不會在計程車中哭了……我知道這樣想很蠢,但就是一想到就…覺得好心痛……」
喝著威士忌加冰,陸皚不修邊幅地對藍芽耳機一直說……
他兩隻皮鞋不知道飛到那裡去了,外套隨便丟在KING SIZE的大床上,他扯開了領帶,扯出了襯衣下襬…就這樣半個身子掛在巨型躺椅上,雙眼迷茫地隨著落地窗外的燈光變模糊。
這不是他跟可可的小單位。
這是他在陸家中的房間,簡單點來就是媲美鬼宅的豪宅其中一間睡房。
他自出了國唸書後就不喜歡這兒,太大了,一點也不像他在美國的學生宿舍,冷冷清清的一點溫暖也沒有,連偌大的地氈也沒用,因為踩上去是冷的。回到公司工作後,他更討厭回家,因為話題本來就不多的關係,見到家人只會問工作上的事,只會給予事業上的鼓勵,一點也不想這樣。
現在的他,卻更不想回到到處都是可可味道的小單位。
他肯定可可現在也不在那裡。
『……那傢伙不是這種人。』
那邊一直雜號不良地發出沙沙聲,根本也不知道阿心有沒有聽到他的話,也聽不清楚阿心在說什麼——不要緊,那邊的男人極少時間會回應,都只是靜靜地聽。
阿心是個很好的聆聽者,也許是他一廂情願地如此認為。
但那個男人就是有不可思議的、安定人心的力量,能讓最騷動的一切都平靜下來的魔力。
他知道,阿心雖然大部份時間不出聲,簡直像對義大利溼冷的空氣說話般。
但那男人在這兒,沒有將手機擱下,無論正做著什麼事,他就在這裡,默默地聽自己說話。
從阿心兩年前打電話給他那刻開始,這樣的聯絡未曾斷過。
雖然是很斷斷續續的對話,但沒有超過三天不連絡的,因為他已經習慣了生活上所有大事小事都告訴阿心,阿心的腦袋好像成為了他的日記般,無論是事業上令人煩惱的重大決定、或是生活上雞毛蒜皮的小事,他都想讓阿心知道、他都想說給阿心聽。
跟可可糾纏不清的關係更是,跟可可的感情觸礁的痛苦更是。沒錯,簡直就像可可跟阿心的角色調換了般,在獄中明明是可可負責聆聽他對阿心的苦惱。
有時候……他忍不住會想,如果此刻跟我交往的是阿心…那他還需要找可可告解嗎?
如果跟阿心在一起的話又會是什麼光景?覺得如願以償嗎?痛苦嗎?快樂嗎?覺得滿足嗎?還是正因為貪得無厭,像他對可可般巨大的情感而心中破了大洞,悲傷得不能自已?
他也許永遠不會知道答案。
他只知道當可可令他快樂時、令他痛苦時,他第一個要告訴的人都是阿心。永遠是阿心。
當然,問些你現在在那裡、身體如何的小問題還是會答的。
但阿心不會給予他任何意見,只負責聆聽而不負責開解,不會伸出援手亦不左右他的人生。這大概是他很喜歡也很痛恨的一點,有時候說出來就是想得到安慰啊,任性的念頭也從未得到滿足。
之前可可被日本變態侮辱時,他毫不猶豫地撥長途給哈雷,請他用些人去教訓一下那混蛋,教教那張嘴怎樣說人話,哈雷在那邊呼一口煙,似乎也驚訝公主竟然變得暴戾了,覺得很好玩而一口答應下來。
雖然也曾想過…派過來香港的會是阿心嗎?但稍為想想都知道不可能,哈雷聯絡上以前一起混過,現在在香港坐擁大幫派的衛大哥,替他爽快俐落地搞定這事了。
沒有想過要以此事讓可可開心,但卻受到了更嚴厲的責備,讓關係差點破裂了,他心頭滿是酸澀。好想有人來責備自己、好想有人來告訴自己對錯、好想有人來安慰自己……他卻自虐地撥了電話給最不可能提供的人。
因為喝了酒有點口齒不清了,但腦袋還是清醒的「……不是那種人?你知道可可是什麼人嗎?……你們也不過同牢了兩年,我跟可可認識第五年了……他說我變了,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