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一位有幸聆聽現場的女生這樣在微博上評論道。
這場“微型”演唱會,當然獲得了預期的收效。
事後,有人將影片送到網上,樂隊成員的年輕粉絲繼續增長,隨後甚至出現了空耳的歌詞和曲譜。熱點當前,一些以青年為收視群體的平媒與電視臺也開始“入場”,採訪邀約紛至沓來。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參加達人秀的計劃終於完全地確定了下來。
隨著宣傳計劃的推進,郎斐的工作也變得加倍緊張。
加班再一次成為了生活中的主旋律;而更為麻煩的是,這一次連丁寧也無法幫助照顧郎笑。無奈之下,郎斐起初只能每天下午四點將兒子接到公司,一起捱到下班。後來經人點撥,請來了一位保姆應急……好在儷天給的工資,已經能夠支付這筆費用,再不濟,需要動用銀行裡的錢倒也值得。
滿懷著內疚地暫時解決了兒子的問題,可是郎斐還未真正喘一口氣,又一個麻煩接踵而來。
沈寂了一段時間後,談將臣迴歸了。
1月15日深夜十點,郎斐接到了那個以機場廣播為背景的電話。談將臣以一種低沈而疲憊的聲音,確認他是否有搬去準備好的公寓。
不同於談曉生所透露的訊息,談將臣閉口不提有關於這次消失的任何內容,就好像他根本就不是去巴黎與夏豔玲交涉,也與郎斐並無任何干系。但從他的語氣中,郎斐卻得出了一種感覺:一切都已經被他重新擺平了。
在這通電話中,談將臣只是一如既往地通知郎斐下次見面的時間,而最近的一次就是後天晚上。
郎斐本想以工作繁忙為理由直接拒絕,然而轉念一想,拒絕對談將臣根本起不了作用,還不如先斬後奏來得爽快。於是他便安心地在辦公室裡待到傍晚,然後在興師問罪的鈴聲響起之前,關閉了手機。
手機暗下去的一瞬間,郎斐坦誠覺得很有些報復的快感,但是這種爽快並沒有保持多久。
幾分鍾之後,安靜的辦公室內響起了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吉娃娃桌上的電話機亮起了綠燈。
“喂?”
小艾漫不經心地抓起了電話,卻在挺清楚對方說話之後愣了一愣。
“哦,稍等。”
他這樣回答,然後忽然對著郎斐說道:“找你的。”
“第二次了,你故意不接我的電話。”
電話那端的談將臣,聽起來就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天空中翻滾著的悶雷。
同室加班的人不止一個,顧及形象,郎斐唯有好言相告:“我現在在上班……一會給你打電話。”
“不許掛!”
電話那頭的聲音頓時嚴厲起來:“我知道你辦公室的所有號碼。”
蠻橫,蠻橫到近乎於幼稚的威脅。
郎斐嘆了口氣,時至今日,他已經明白與這個男人硬碰硬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他將手探入口袋,按下了電源開關。
“我已經把手機開啟,有事一會兒再聊。”
電話對面沈默了幾秒,隨後便傳來了掛線的提示音。
趁著手機尚未響起的間隙,郎斐急忙敲打著企劃文稿的最後幾行。
“朋友?”
經過這些天的磨合,不再覬覦座位的吉娃娃已與郎斐熟稔,此刻他那神經質的大眼睛裡透出無害的好奇。
“不,是新房東。”
郎斐苦笑一聲,拖著左腳走向茶水間。
寶石花與帶子狼 29
“談將臣,再說一次:我不是隻為了你一個人而活。也不是你的僕人,隨叫隨到。”
同樣的話語已反覆強調了好幾次,而今天的這次也不會有什麼特別。
談將臣是言語上的暴君。他以絕對的權威和任性,碾壓和忽略著他人的不滿和反抗。
而另一個方面,郎斐卻又覺得他的可恨中,又隱藏著那麼一點隱約的可憐。城堡裡孤獨的暴君,與動物園內的獅子,又有什麼區別。
不過他也明白,自己並非猛獸飼養員,也不只是慰藉獅子的那一塊肉。
談話的最終,郎斐還是答應了與談將臣在這週六的晚上見面。那時手頭的事應該也已經忙得差不多,不至於故此而失彼。
而更重要的是,第二天就是丁寧的達人秀。如果一切都按照預想發展,那麼下次再見談將臣時,或許連這種露水關係都將不復存在。
週六。
在連續幾周高強度的忙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