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歇會兒,我來吧。”
他被我擠到旁邊,一句話沒說。好吧,應該說是因為他說不出來。我猜如果他能出聲兒,現在一定在抱怨我。
我切肉的時候他走開,一會拿著一張紙回來,放在我面前。
【我可以。】
我停下手上的動作,安慰地看他:“這塊兒肉你切二十分鐘了,有幾片兒都能數清楚。算了哈,術業有專攻,不會也沒
關係,別傷心。”
我憋著笑,等他的反應。
他瞪了我一眼,低頭又寫上一句。
【這是你專業?什麼時候轉行的?】
我搖了搖頭,“嘖嘖,不知道吧,我大學的時候可是正經學過烹飪的。”
他一臉不相信地挑眉看我。
【你學什麼?小工?】
我翻個白眼兒,這傢伙針眼兒裡邊兒看人啊。
“中餐,西點。材料足夠,法式料理也可以。”
【能吃麼?】
我放下刀,伸手捏他臉:“吃不死你!”
他抓下我的手,咧嘴大笑。
看著他的樣子,我突然安靜下來,手滑到他脖子上,輕碰了一下他的喉結。
他拉著我的手,疑惑地看我。
我回過神,笑起來,前傾身子很快的吻了一下他的唇。
“現在由大師掌廚,段黎同志幫忙把菜洗洗吧。”
他伸出拳頭,按在我臉上,推了一下,我配合著偏頭,“呻吟”了一聲。他笑著走開,去洗菜。
看了他一會兒,我回身繼續切肉。
剛才突然安靜下來的瞬間,我心裡有點兒壓抑。
和段黎在一起以後,有時候看著他,我會想——如果段黎可以出聲,那會是什麼樣的音色?低沉?清脆?如果他能出聲
,是話多的人還是話少的?如果他能出聲,他會跟我說些什麼?
其實,對他不能說話這點,我並不很介意。就算他不能出聲,可他在我身邊,就已經讓我很滿足了。
只是,我偶爾會覺得有些遺憾。尤其是看見他大笑的時候,我甚至覺得有點兒心酸。他那麼開心的樣子,卻出不了一點
兒聲音。那時候,我是真的真的很心疼他,我是真的極為怨恨命運——為什麼要讓他遭受這些?但我也知道,我不該去
怨什麼,天災人禍,任何人也無力阻止,只能選擇被動地面對。
門鈴響起來,我回神兒。
段黎衝我做個手勢先往外走去開門。我繼續解決放在一邊的茄子,順便留神聽著門口的動靜。
“喲,你做飯啊?!”
我回頭,看見弓丞和丁嘉。
“你倆怎麼今兒過來了?也不知道先說一聲兒。”我把菜放到盆裡,衝了衝手。
“給你一驚喜啊!我們可是特意過來給你慶生的!”
弓丞把手裡的東西放到桌上,吊兒郎當地回話,眼睛時不時瞥向段黎,我都後悔告訴丫的我覓到合適的主兒了==
“得累!謝謝了!”我把段黎拉過來,給他們介紹。然後幾個人坐到沙發上,弓丞繼續打量段黎。
“你情兒怎麼這麼害羞啊?我們進來就沒出過聲兒。”
我轉頭看了段黎一眼,他微笑衝我點頭。
“……他不會說話。”
語畢。我不意外的看見弓丞僵了一下的臉色。接著他笑起來,“噢,這樣兒啊!那是我錯了!”
我沒吭聲,手臂搭上沙發背,悄悄地捏了一下段黎的後脖子。他看我一眼,不甚在意地笑。
“小曄,你那兩隻貓呢?”丁嘉突然出聲。還好他的打岔,才打破了莫不出聲的尷尬氣氛。
看著他緊張地四處找尋的樣子,我愣了一下,然後恍然想起弓子跟我說過丁嘉怕貓這回事兒,我忍不住大笑,“放心放
心!屋裡待著呢!不會跑出來咬你!”
“滾蛋!”丁嘉瞪我,“怕貓不成啊!?”
“成!絕對成!”我附和。
丁嘉的脾氣就是,你只要不踩著他尾巴,他絕對一順毛的;要不然……就是一公老虎……
“餓了。誒,對了,黑子!今兒這飯是你做麼?”弓丞捂上肚子。
我點頭,順便看了眼表,立馬起身。
“得!幹活兒,再不做得改吃下午飯了。你倆怎麼著?打著算盤要過來蹭一頓的?”
弓子伸出大拇指:“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