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微微一笑。“我知道你這小傻瓜在想什麼。我早就說了，我對你而言只是個非親非故的人，很多事情，你不能指望我，而要靠你身邊最親最愛的人。當然，能幫的忙我一定幫。你看，我這不是來看你安慰你來了嗎？熙月，你這段時間沒受委屈吧？”

顧熙月搖了搖頭，從凌霜懷裡離開，冷靜了不少。“謝謝凌大哥關心，我在這裡已經過得很習慣了，最近也沒有人欺負我。相反，獄友們還都很照顧我呢。”

“那就好……我看也是，這小臉還是那麼白那麼嫩。”凌霜說著捏了捏顧熙月的臉。

“……凌大哥真是的，我都25歲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

“哈哈哈，比我小的美青年在我眼中都是值得我呵護疼愛的孩子啊，要不我幹嘛到處多管閒事？”凌霜笑得很燦爛，“你遇到我可真是命好，以前我有什麼事都只能自己扛，你呢，一有什麼事，還可以找我商量……不過說起來，你雖然想走我的人生，卻從一開始命就比我好……你看，你剛當mb的時候就遇見了嶽安，他一直護著你不受旁人的欺負，就是自己入獄了還叫他老大護著你。我那幾年哪兒有人這麼護著？大哥那時候還是個懦弱無能只會跟在爸屁股後面轉的人，秋塵呢，對我又若即若離……唔，好吧，其實是我先對他若即若離……總之啊，你受的苦比我少多了，所以呢，心腸也比我好，從來沒像我一樣把人往死裡折騰過——告訴你個秘密，那個被我用仙人球爆菊的人還是我初戀情人呢。我那時以為他對不起我，現在卻腸子都悔青了……有句話叫善有善報，也許總會有它的道理。”

顧熙月忍不住自嘲般地笑了笑。“我既然犯了法，那就不是什麼大好人。”

“犯法啊……”凌霜的表情嚴肅起來，“以前我就一直在想，咱中國自古以來就有窯子這種東西，到了現代社會，賣身怎麼反而就成犯法了呢？對，它是不道德的，不值得提倡的，可道德是道德，法律是法律，這可以是兩回事。再說了，它怎麼就一定不道德了呢？賣身還不就是你情我願的事情。既然賣身都未必不道德，咱們這些提供給人賣身場所的人又怎麼會是什麼大惡人。當然，如果是強迫別人賣身，那肯定就不對了。可是組織自願的人賣身，和以威脅控制等手段強迫他人賣身，怎麼能夠以相同的罪論處呢？”

顧熙月忽然想起彌香以前有說過賣身無非就是“體力＋技術勞動”，也點頭表示贊同。“凌大哥你說得對，我也覺得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罪過，似乎有些國家賣身還合法呢。可是呢，咱們身在中國，又有什麼辦法？就像中國也不允許gay結婚一樣……我看就算哪天賣身合法了，男人賣身給男人多半還是犯法……”

“呵呵……咱們身在哪個國家自然不能選擇，可是，我們也可以適當地改變這個國家啊。我們都不是默默無聞的小人物，如果連我們這些所謂的‘大人物’都置身事外，那誰來諫言獻策呢？剛才我說的那些話，其實都是小薇和你爸這次提出申請的說辭……當然，改變法律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也許你還要多受一段時間的苦……但請你相信，我們一定會盡快，好嗎？”

“嗯。”顧熙月甜甜的一笑，“原來這個世界上有這麼多關心我的人，阿安大哥媽小寧星兒他們都輪番來看我，現在再加上凌大哥你……我就是在這裡，也不會那麼孤單了。”

“你自然是幸福的……好了，時間差不多該到了，我最後再送你一句話：保持你善良的本□。不管在這裡，還是出去之後。只有你眷顧這個世界，這個世界才會眷顧你。”凌霜站了起來，轉身之後，不顧剛才“最後”的說辭又說了一句話，“另外，不要把我想得那麼偉大……我來看你的重大原因之一其實只是想露個臉而已，不能總在電話中出現吧，順便讓我家阿軒也露個臉，哈哈哈！”

“咦？王大哥也來了嗎？”

“是啊，可惜這該死的監獄一次只准一個人進來，我們在D市也待不了幾天，大概他也等不到你下次探監的時間了……沒關係，反正你見不見他不重要，有個露臉的機會就行了。”

“……我不見他，他怎麼露臉？”

“不不不，我所說的露臉不是對你而言的露臉，而是在D市這個舞臺上的露臉……好了，我真走了，再見。”

“？？？？？？？”顧熙月一臉茫然地看著凌霜遠去的背景，“凌大哥再見！”

凌霜走出監獄之後，映入眼簾的自然就是王軒一如既往的溫柔笑臉。“出來了啊。”

“嗯，走吧。”凌霜笑嘻嘻地挽住王軒的胳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