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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家跟你已經徹底決裂了？”楚珂想了想，大概猜出了緣由，卻琢磨不清到底是誰動了那份他手裡的文件。

“徹底決裂倒還不至於，不過指望許家幫葉家，卻完全沒可能了。”葉容謙壓低聲音，“大概這就是你的目的，讓我走投無路，四面楚歌？”

“那份文件……”楚珂沒說下去，停在了適當的位置，他不知道究竟是誰做的，也不能乾脆跟葉容謙否認是他做的，這樣頓住，才能瞭解到一些蛛絲馬跡。

果然，葉容謙瞥了楚珂一眼，接了下去，“那份文件做的真不賴，就跟上次從我書桌裡偷走那幾份檔案一樣，手腳利落，印記模擬，我真沒想到你們楚家的奇人不少。”

原來真的做過了手腳，楚珂暗自沈吟，有這種功夫的，在楚家裡面找，大概只有盛宵了，可是盛宵沒什麼目的絕不會這麼做，而能吩咐盛宵去做的，除了自己，只有楚宸了。

“還不說話？”葉容謙不禁皺眉，今天的楚珂真有些奇怪，總是沈默不語，還時常出神的想著什麼。他來跟他談的內容竟然引不起他的絲毫興趣，或者，葉家已經不能引起他絲毫興趣了吧。

“如果我說不是我做的，你相信不相信？”楚珂抬起頭，明亮的眼睛裡透著笑意盈盈。

“我信。”葉容謙幾乎沒什麼猶豫，只是牢牢盯著楚珂的眼睛，他不知道他是不是可以真正相信，但是如果這時楚珂跟他辯解，甚至不用拿出證據，他都會偏袒吧。

對上那雙深邃的眼睛，裡面竟仍是那種相信的堅定，在以往的相處中，楚珂時常覺得葉容謙有時會孩子氣。現在，他又在那雙眼睛裡找到了孩子般的執拗，是那種不肯面對現實的天真，讓人不忍奪走的心酸。

遲疑了許久，楚珂竟開不了口，只睜大眼睛，望著對面的男人，兩相沈默。

“楚珂，真不是你做的，是不是？”葉容謙還是忍不住，提前開了口。他甚至有個衝動，如果楚珂否認，哪怕只是搖頭，他都會如釋重負的全部相信，然後擁抱他，跟他解釋清楚一切，就讓兩個人共同面對，再也不必分開。

“除了我那兒有那份文件，只怕再也沒人能提供如此齊全的證據了吧？”楚珂扭開頭，看著窗外，唇邊略帶笑意。

“這麼說是什麼意思？”葉容謙仍保持著微微向前傾的姿態，像是想要努力聽清一點。

楚珂轉頭，不再逃避似的，看著男人的眼睛，一字一頓，“我的意思很簡單，楚家和葉家現在已經是敵對了。”

那我們呢？葉容謙想問問對面那個冷酷的人，卻不想再自取其辱。也許他可以為以後謀劃好一切，卻獨獨漏算了人心。他曾以為，他對他的喜歡，算是一種承諾。他才敢去把未來籌劃，甚至幾乎圓滿，是種諷刺嗎？得不到的是不是真的註定得不到？

“我說過的，背叛我要付出代價。”葉容謙的威脅，語氣卻根本不顯得強硬，聽在楚珂的耳裡，竟是從沒聽過的脆弱。

“那好，我會等著的。”楚珂說完，起身離開，由於腳步匆匆，避開了葉容謙之後可能有的回覆。

快走到門口的時候，才敢回頭看那個仍舊坐在餐桌前的男人，背影有些模糊了，勉強眨眨眼，可以看清男人肩膀微微的顫動，只是還筆直的坐在那兒，身體前傾，努力想要聽清的姿勢。

怎麼也想不到，在這場兩個男人的感情賽跑中，葉容謙，竟會是更加脆弱的那個，脆弱到楚珂再也無法，面對他，說謊了。

心裡痛得厲害，楚珂知道那是他的心裡仍舊放不開那個男人。可是能怎麼辦呢？除了一力承擔，他還能做什麼？事情已經做到這步，不是後悔就可以推翻重來的。走下去，看著葉家衰敗，甚至是看著葉容謙喪命，這已經被他選擇，再不能回頭。不管楚宸這次陷害葉容謙，讓他多麼憤怒，他也不能說什麼，畢竟他們已經敵對，什麼手段都不算過分。自己承擔下來背叛的罪名，至少楚宸可以安全吧，葉容謙總歸不會輕易傷害他的，關於這點，他也像個孩子般的篤信著。

開啟手機，通話記錄上滿滿一排的電話，掠過那個現在只想忽略的名字，楚珂在楚宸後面翻出了寇雲的來電顯示。時間是兩個小時之前，總共有五個。

火速回電話，平常寇雲從來不會接連打電話的，除非是有什麼很重要的事兒。

“寇雲？有什麼事嗎？”楚珂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