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因熟悉而麻木了,彷彿原本就沒有希望,失望也便成為了尋常。季惟想起十多個小時前聽見背叛的一霎那,一瞬間湧上頭皮的竟是一種難以解釋的如釋重負:當懸念塵埃落定,似乎結局已經……變得不那麼重要?!
季惟還記得當初的心情,他把這一切都只不過當作人生中的另一場表演,一場不甘寂寞的表演。而蔣聿,不過是一個新鮮而有挑戰的目標,當這個目標被捕獲的時候,無非是對他價值與魅力的一種肯定,季惟享受這種肯定,因為它們給了他愛自己的理由。
然而在這個過程裡,他卻迷失了,忘記了原來的劇本,像一隻盲目的昆蟲撞在了蜘蛛早已精心佈置的網裡。
這隻蜘蛛不是別的,不是蔣聿,是愛情。
其實從很早以前,季惟就有一種直覺,蔣聿不愛他,只是自己一直不願意承認。
那些溫存的承諾,就好像一種光,明亮、炫目,照在身上,卻沒有溫度。
到頭來,原來蔣聿才是最好的演員。
他的失敗,咎由自取。
“那還等什麼呢……”他笑著問徐輝和自己。
“季惟,你好像……很迫不及待?”徐輝口中的濃煙帶著幾分諷刺噴在季惟的臉頰上。
“你就那麼想上我?”
“是,沒錯……你也許不太明白,到了我這樣能夠翻雲覆雨的境界,也只有得不到的東西,才會讓我感興趣……”
季惟冷笑:“你對我並不感興趣。”
“噢?”徐輝伸出手指,在季惟的唇角輕輕摩挲,坦然地道:“你怎麼知道,不錯……確切的來說,我感興趣的只是你的身體。”
“縱慾過度,是會折壽的。”
“放心,我會讓你滿足的。”徐輝終於按捺不住躍躍欲試的好心情,手中的雪茄隔著季惟胸口的布料用力地摁了下去,在開始之前,他喜歡給自己的獵物熱熱身。
一瞬間,麻質的布料被燙出了一個醜陋的洞,季惟毫無防備地慘叫一聲,用森冷的眼神直直地瞪著他:“變態……真是……名不虛傳。”
“怎麼?不喜歡?像你這樣放蕩的人,正常的□一定不夠過癮吧?”徐輝邪魅地一笑,已然跨在了季惟的身上。
“呵……”季惟抽噎地笑,“正常的□,你會麼,徐輝?”
這句徹頭徹尾的諷刺猶如一根釘子那樣牢牢地刺在了軟肋上,一聲粗暴的撕扯聲,以及壓在身上的那股極具壓迫力的分量讓季惟喘不過氣來。
“我真是好奇,這具身體究竟為你的老闆贏得了多少筆生意?我至今很喜歡那些傳聞,據說……只要你岔開腿,沒有拿不下的合約?”徐輝手上的動作很乾淨,從腰間抽出皮帶,再野蠻地將裹住雙腿的長褲扯到腳踝,整個過程簡單利落得就好像是在拆封一件商品。
對,商品,一件用來消費和交換的商品。季惟無動於衷地看著身上的男人:“我也很好奇……你究竟玩殘過多少人?”
“很遺憾……我忘卻了。”
“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和我談生意的,比如你……”
這一次,徐輝沒有反駁,淡然而專注地擺佈著床柱上的鎖鏈,然後轉過身,跪坐在季惟的腿間,高高在上的俯視著,壁燈照出的巨大剪影恰好落在季惟的身上。
“所以你該為你的狂妄付出代價,季惟……這一回,你一定要記得,我平生最無法容忍的,是被人放鴿子。”徐輝的笑聲,帶著魔鬼般的顫音銳利地擦過季惟的耳膜。
頃刻之間,剪影變得很重,季惟感覺到痛,心臟的疼痛。
接踵而來的,是空氣裡彌散的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季惟感到噁心,掙扎地挺起身,額頭狠狠地撞在徐輝的鼻樑上。徐輝愣了一下,抓住季惟纖細的脖子用力地摁進柔軟的床墊裡。季惟本能地抵抗,膝蓋一次又一次與徐輝的身體發生碰撞。
徐輝嗜血地笑,似乎這一切只會令他更亢奮。
季惟終於累了,或者是因為疼痛。身體隨著一次又一次瘋狂的□無休無止地搖晃。
頭頂的白色天花板不停地搖晃著,變得暈眩。
閉上眼的一霎那,他還是看到了蔣聿。
然後在唸之差裡獲得了一種變態的、前所未有的快感,彷彿□裸的□,也可以痛得很過癮。
或許這個世界理應比我們想象中的更加變態。
如果一切都在預料之中、一切都歸於常態,那麼這該是多麼乏味的一個世界。
因為有痛,才會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