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本來有些懶洋洋的舒心一聽見“毛料”兩個字,眼睛立即變得閃亮亮,笑容堆滿臉,“好啊好啊,那就打擾潘老闆了。”
被潘胖子邀請去看毛料,舒心也不推搪就答應了。那胖子就是做毛料生意的,招攬客人上門看毛料是司空見慣的常事。
但是旁邊的兩個人心裡鬱悶至極。
程中和鬱悶的原因是,他金福珠寶也算是潘胖子的大主顧,他人就站在這裡,那胖子卻繞過他轉而當著他的面招呼舒心去看毛料,分明將舒心排在他們金福珠寶前面。要知道,一批毛料從緬甸拉回來,越早得到風聲去挑毛料的,越能挑到好貨,後去的人就只能撿前面挑剩的。往常金福珠寶都是第一批前去挑毛料的商家,這次居然殺出舒心這個程咬金。
韋立誠也鬱悶,心裡埋怨著舒心這隻白眼狼,人家拋幾顆石頭出來,就乖乖跟人家走了。他更鬱悶的是,他還沒有阻止的權利。舒心雖然長得幼齒,但身份證上的年紀卻是明明白白的十九歲半,過了年就是二十歲的大好青年一枚,他已經擁有自主做決定的能力。他與舒心住在一起,照顧著舒心的起居飲食,卻連舒心的法定監護人都算不上,因此舒心要跟誰走,他只能眼睜睜看著。
鬱悶啊──
兩個熟男帥鍋在這邊各自鬱悶,那邊舒心已經高高興興地與潘胖子敲定了看毛料的時間,“韋大哥,明天我們去潘老闆的工房看毛料好不好?你有沒有空?我不認識路,你載我過去好嗎?”
韋立誠心口的悶氣頓時消散了,呵呵,看來舒心還是很尊重他的,還會來問他有沒有空。
不過還是摸著下巴裝模作樣地說,“明天啊?唔,可能要陪程總到門店視察。”
程中和不著痕跡地瞪了韋立誠一眼,我什麼時候要跟你視察門店了?我明天一早的飛機飛回B市,出差兩天家中那隻混世魔王的連環奪命呼都快打爆他電話了,他要趕緊回去安撫情人。
“如果韋經理明天沒空,那我派車來接舒小弟吧!”潘胖子這殷勤獻得,不知情的人還以為舒心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
可是舒心卻搖頭婉拒潘胖子的好意,“不用了,韋大哥沒空的話我還是改天再過去吧!”
程中和差點要不顧形象翻白眼了。改天?現在翡翠毛料是搶手貨,還改天,再改連磚頭料都搶不到。
他呵呵笑了兩聲,“看毛料事大,視察門店事小,韋小子你就陪小舒去吧,我自己去門店轉轉就行。”
韋立誠是金福珠寶的自己人,舒心與韋立誠關係匪淺,算是金福珠寶半個自己人,要是他明天真拿到好料子,事後找韋立誠去買下來,這樣毛料最終還是落在金福珠寶手上。
程中和瞬間將利益關係算清楚,推著趕著讓韋立誠明天一定要陪舒心去看毛料。
偷了個空,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韋立誠拉著舒心進了安全通道。
外面的展會正進行到高潮,每個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那一件件昂貴的首飾上。
今晚的小型珠寶展在展會的最後,還會有一個小拍賣會,將今晚展出的首飾除了那套兩千萬的翡翠套裝外,其餘的珠寶展品都會進行拍賣。那些荷包鼓鼓,不在乎三五百萬的牛人早摩拳擦掌,等著這燒錢時刻的到來。對於他們來說,買下一件昂貴的首飾,也許是為了博紅顏一笑,也許是要顯示他的身家豐厚,又也許只是享受拍賣場緊張刺激的快感。
總之,現在外面的拍賣會在老到的拍賣師的賣力吶喊下,氣氛漸漸白熱化,韋立誠就在這時拉著舒心悄然退席。
安全通道的燈光和外面相比要暗淡很多,還有很大的煙味。因為會場禁菸,犯煙癮的人只好躲到安全通道里抽菸,加上這裡不通風,煙味散不出去,造成安全通道里面全是煙味。
“小舒,你真的不認識那個舒逸?”韋立誠問道。
“不認識。”一晚上被兩次問同樣的問題,但舒心的回答還是一模一樣。
韋立誠啞然失笑。
他怎麼會懷疑舒心說謊呢?對於舒心來說,不是不會說謊,而是他說謊的技巧蹩腳得要命,那閃爍的小眼神,結結巴巴的話語,還有通紅的臉以及無措的舉止,只要不是眼睛瞎掉都能一眼看出那孩子在說謊。
“那你爺爺叫什麼名字?”但是韋立誠就是直覺感到舒心和那個什麼舒逸有某些聯絡。
舒心奇怪地看了韋立誠一眼,“我爺爺叫舒安樂啊,你不是見過他的牌位嗎?”
在雲南搬家時韋立誠還幫他整理過爺爺的遺物,那個小小的牌位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