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書包,愛東拿著書包到自己的房內,打算先放下書包再準備晚飯。沒料到他一進房門,就發現羅保國居然大咧咧地躺在他的床上,見他進來,問道:“長泰走啦?”
“你!”
愛東已經不知道如何表達他的憤慨了,滿腔熱血在他的體內沸騰了一會兒,凝結成一個有力的字——
“滾!”
“發什麼火呀?”
保國懶洋洋地從床上欠起身子,用一根胳膊肘撐在床上,慢慢地說:“當初可是你親口保證要跟俺好一輩子的,如今這兇巴巴的幹嘛呢……”
愛東把手裡的兩個書包奮力向保國甩過去,被保國輕盈地接住了。
愛東的身子旋即兇猛地撲過去,也旋即被保國輕巧地制伏了,只能乖乖地躺在那裡,擰著他英勇不屈的腦袋,說道:“羅保國,你惟利是圖,人家劉海叔被人誣告,馬上就要被送到刑場挨槍子了,你還……”
保國鬆開愛東,坐到旁邊去,說:“俺這兩天不是也一直在想辦法嘛!”
“那你就不能別要那金佛——本來就不是你的東西嘛!”
“埋在地裡的東西,誰撿到了就是誰的!”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保國忽然問道:“那個……殺人犯,你確定你能認出他來?”
愛東其實也只是推測,或者說,是一種直覺,可靠性也不強,不過猶豫一會兒,他還是點了點頭。到了現在,愛東忽然想明白了,其實,就算保國不肯出面,他自己到派出所裡,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講出來,對於破案也是很有幫助的,可是他心懷恐懼,就很想讓保國去做這件事情——自己呢,可以跟在保國後面,或者,在家裡默默地為保國加油、鼓勁兒!
只是,充其量,保國也不過是個十七歲的男孩子罷了。
“俺想到了一個辦法。”
愛東一聽保國說有辦法,立即湊近過去,急切地問道:“什麼辦法?”
“星期天是七里鋪集,到時候俺就揹著那個百衲包,到處去逛,引那殺人犯出來——你在後面好好盯著,看到那人的時候,立即去派出所裡通知警察去抓他,成不?”
愛東聽得很有些緊張,他不無擔心地問:“那萬一,那殺人犯抓住你了,那可怎麼辦呵?不如還是把東西交給警察吧。”
“那肯定不一樣!俺到時候就說那百衲包是在窩棚邊上撿的,裡面空空的,什麼也沒有。更不知道是誰的東西。要是主動上繳的話,就說不過去了,還得把金佛一起交上。”
說到這裡,保國又特意囑咐道:“事後有人問起來,你也得咬定說什麼事兒都不知道,就覺得那人不是什麼好東西,見過他好幾次,懷疑他是個殺人犯,行嗎?”
愛東低下頭去,思索再三,想想這事終究還是有些危險,再者,要是他去找警察,也多少有點兒怵頭。不過,只要能救人,暫且不去管別的了。
“好!不過……萬一警察不聽俺的,你要是被那殺人犯給捉了,可怎麼辦呢?”
保國見愛東湊得如此之近,臉上滿是關切之意,不由得心內感動,一把抓住愛東的手,說:“愛東……”
愛東讓保國熱烈的目光看得有些羞澀了,他微微地低下了頭。
還未等兩人有什麼動作,父親走了進來,問:“愛東呵,還沒做飯嗎?”
愛東立即從床上彈了起來,嘴裡說著:“這才寫完作業,剛要去做呢……”
保國也立即從床上下來,說:“愛東幫我補習功課了,這不,快要畢業考試了……”
22、22。 愛與罪之緣(5)
愛東萬萬沒有想到,他與保國反覆商量過多次,自以為已臻於完美的那個“擒賊”計劃,到了具體實施的時候,居然那樣子困難重重。當那把冰冷的刀架到愛東的脖子上,一股充滿血腥氣的疼痛倏忽傳遍愛東的全身。
“說!那個揹包的小子跑到哪兒去了?”
果然是一個外鄉人,口音極其地難聽,簡直無法聽懂。
愛東保持著沉默,剛剛他發現這個外鄉人出現後,立即跑去派出所裡報警,結果忙碌的警察們對於他這個靦腆、緊張的中學生理都不理,顧自忙碌著。七里鋪集市非常地熱鬧,以鄉政府為中心,沿著公路鋪展開來,包括學校、派出所,都在集市的熱鬧所能波及的範圍之內。
逢到趕集的日子,學校的門就會緊緊地閉著,禁止學生們下課後跑到集市上去玩,而今天是星期天,學校裡沒有人,大門關著,僅留著一個小側門供值班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