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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男人站在翠綠的大樹下。
皎潔的月光映在他猩紅的衣服上,一頭垂至腰際的銀色長髮迎風飛舞,襯著豔麗的容貌妖媚不可方物,他幽幽眯著眼,看向躺在樹下觀戰半天的北澤霧。
“若不是你身上有組織的追蹤器,任我再有本事也找不到你,更欣賞不到你狼狽不堪的醜陋摸樣。”
北澤霧用力咬了咬唇,一直平靜的紫色眸子,有了波動,“我。。。。。。知道,蒼,現在動不了但我必須去追他。”
“白髮的?抑是躺在他懷裡的男人?”
“後者。”
蒼冷笑,“他傷了你。”
“──”北澤霧緘默。
“厲害人物,不過,用這副破爛身體追!”蒼的笑美麗不可方物,說出的話卻讓人毛骨悚然,“我會殺了你。”
“所以需要。。。。。。你幫忙。”北澤霧喘息,濃密的睫毛扇子一樣垂下,一雙死灰的眼睛裡帶著殘忍的恨意,“我要親自抓住他!”
“幫忙得付出代價。”蒼望著北澤霧汙垢的臉,流血不止的胸口,眼中流轉著清冷的光,彷彿非常快樂地說,“一百萬美金。”
“成交。”北澤霧怔住,深呼吸了一口氣,身體忽冷忽熱,像深陷在地獄裡無處可躲的異常難受。
蒼微笑起來,溫柔的眼眸中,盛滿月光,“匯到瑞士銀行的戶頭上。”
“當然。”
蒼望著他,想了一會兒,蹲下身子,從腰間掏出一管針劑,拉開北澤霧的袖子,找好血管細長的針抵在那,說。
“你失血過多,傷勢嚴重,隨時可能暈厥過去,我的藥只能讓受傷的身體在自由活動四小時,時間過了你必須來找我。”
“四小時足夠!”北澤霧笑了起來,月光下波光流轉的紫眸,美得簡直驚心動魄。
夜漸漸涼了。
無邊的黑暗包圍住森林。
一道淡黃色的光束出現在暗處。
阮!源緊緊握住樸裴玟的手,一刻不敢放鬆地疾步朝前走去,雖然不知道要走到什麼時候才能出去,但他不能坐以待斃眼睜睜地看著樸裴玟被帶走。
今晚上闖進別墅的男人是北澤霧的同伴,怪他太輕敵,遭他背後襲擊,給了敵人可趁之機,慶幸手下的幫忙他帶著樸裴玟逃了出來。
TAT重寫了幾次才找到味道
(0。26鮮幣)溺。愛(美強)45
月亮那麼明亮那麼遙遠。
周圍如地獄一般黑暗又潮溼,起風了,偶爾聽見樹林深處的野獸悽叫,直讓人毛骨悚然。
方才跟陌生男人的交鋒,肋骨似乎斷了一根,阮!源生怕骨頭插進肺裡,不敢走的太快但也不能太慢,隱隱聽到後方響起的急促腳步聲。
他不免焦急起來。
更讓他擔心的是樸裴玟。
夜路難走。
他磕碰了好幾次,身上掛了彩,要不是緊緊攬住他的肩膀,他就要狼狽地摔在地上,這次為難他了,他可能從沒吃過這樣的苦頭。
在森林裡折騰近三個小時,依然沒看到前方的出口,別說一般人就連他都受不了。
如果是以前,有可能殺出一條血路,現在這種沒有著落的茫然境地,對他來說是個危險的局面……
為了不影響他對方向的判斷,樸裴玟沒有發出任何的抱怨,一直沒有吭聲地跟著他,這樣的信任讓他倍感歉意。
沿著這條路直走下去,就能離開森林,可是,他覺得這條路像沒有盡頭的黑色深淵,沒有停下的走,依然沒有出口。
凜冽的寒風吹過來,樸裴玟只覺得冷,刺骨的冷,握住他手的男人,銀色的長髮凌亂地散在肩上,焦躁擰起的眉心透出一股不安。
走了幾小時依然在森林裡,沒有猜錯的話,他們已經迷路了,這裡是什麼地方沒人知道,最糟糕的狀況全集中過來。
黑長的藤條橫在眼前。
上面爬滿針一樣的刺。
樸裴玟心事重重地走過去。
阮!源猛然扯住他的胳膊,阻止他前進。“小心。”
樸裴玟看到了──只差一毫米就刺進眼睛的黑刺,他陡然一驚,滿身冷汗,想不到森林的夜晚,危險的物體應有盡有,稍不小心就要殘廢。
阮!源伸手將他擁入懷裡,在他耳邊低喃著什麼,他沒聽清楚也不想聽,只是跟隨他彎腰越過藤條。
夜風沁涼如骨。
身上到處擦傷,四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