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問你要錢?這要是單純的家裡困難倒也沒什麼,第一他不是你親生爹媽,第二他小時候還虐待過你,這都好意思要錢?理由還是賭博輸錢,太神奇了!」
「但是,也是他們一家,過去那麼窮還給我口飯吃,把我養大的……養育的恩情,不能忘記。」
「什麼恩情?他們現在是擺明了在欺負你吧?把你當提款機呀明不明白?你往家裡寄了多少錢了?你說!」
「嗯……上大學之後……經常寄回去,也有……五六萬了吧……」
「五六萬也夠還清從小到大吃的白米飯了吧?」
「但是,舅舅現在缺錢。我得……回一趟家。」
雷南雨覺得很不可理解。伽剛特爾辯論的時候那種所向無敵橫霸天下的氣焰,為什麼就不能分點兒給正常生活。
「我說你不是還要專程送錢回去吧?」
「不然怎麼辦呢……他那又沒有提款機,打錢也打不過去。而且舅舅還說……要是再不寄錢回去,就把我的出生證戶口什麼的都燒了,我從小到大的證件,大學的時候全沒準我帶走,每次不高興了,他總是這樣說……」
「靠!這也太欺負人了吧?」雷南雨越聽越擔心:「我陪你回去吧!你家不是也就火車2…3小時開外麼?讓你一個人回去叫人不放心啊。」
「但是……這樣太麻煩你了吧……」
「不麻煩不麻煩,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什麼時候出發?」
第十二章
所謂的2…3小時,只是去到縣城的車程。在縣城裡,兩人又轉上客車,開了一個多小時,才開進去那個滿是山的黃土村莊裡。
這還……真是落後啊。
院子外面早早站了個滿臉皺紋的小老頭,面板黑得像碳似的,拄個柺杖,遠遠看到左研帶著雷南雨,就跳腳嚷嚷起來了。
「還知道回來呀?呀?誰讓你帶人來的呀?帶人來做什麼!家裡什麼都沒有,我要打牌,沒有空招待你們的!」
雷南雨看著那不象樣的破磚泥房,和一院子喂的!鴨驢,心說就算你想要招待我,我也……
那小老頭雖然柺杖在手,卻跑得飛快,轉眼已經到了兩人面前,一雙枯瘦的手就在左研身上到處亂摸:「錢帶來了吧?拿來拿來!今天你老舅一定要把前幾天輸掉的一統賺回來!」
兩三下摸到了錢,一把全部拽出來,老頭兒一邊抱怨著「這麼少」就轉身要走,被雷南雨一把拽住。
「這位大伯,賭博不是好習慣,十賭九輸的哦。」
「哪裡來的少年仔!觸我黴頭!今天要是輸了全賴你烏鴉嘴!」
雷南雨微微一笑,又攔住那要走的老頭:「等一下啊這位大伯,錢你也拿到了,是不是該把左研那些材料還給左研了?他都這麼大了,有民事自主權了,你整天替他收著,萬一哪天弄丟了,多不好交代?」
那老頭狠狠瞪了他一眼:「好!好!我這就進屋去拿。」
好乖啊,雷南雨有點意外。
不到一分鍾,那小老頭拿著根大棒從屋裡走出來了。
「你膽子大了,敢反天了!帶人來欺負你老舅啊!讓你膽子大!讓你臭小子膽子大!讓你膽大!」
左研咬著牙,硬生生受了。那幾下子敲在骨頭上硬邦邦地響,木棒的倒刺勾出一縷一縷血跡。
操──
伽剛特爾不是不會罵仗,更不是不會打架,他只是不想而已!
但是不管面前的男人,還是李銘心,只因為人家性格溫和逆來順受,就對這個外表兇悍其實內心善良老實的人進行肆無忌憚地欺凌虐待!
雷南雨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把抓住那老頭揮舞過來的木棒,從上頭一折──粗粗的棍棒當然沒有這麼輕易被折斷,只是在雷南雨的大力下,瞬間脫了小老頭的手,落在了雷南雨手裡。
「那些材料,你到底拿不拿出來?」
「不拿!你能把我怎樣?有本事你打我老漢一棒?把我老頭兒打出個三長兩短,我三個兒子找你拼命!」
「呸。就你那死樣子能生出什麼好兒子來?你要是有孝順兒子,也不至於一次兩次找沒畢業的侄子要錢!上樑不正下樑歪!肯定的!」
說著,扔了棍棒,雷南雨慣用四兩撥千斤的技巧,空手把小老頭兩手往上一提,巧妙地往後一折。
「哇哇哇哇斷了斷了──手要斷了。」
「把左研材料拿出來,我馬上就放了你。」
「雷南雨,你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