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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這裡除了這些攤子,也有些連本錢更小的如卦攤、棋攤、套圈兒、射靶兒等等的生意,也有幾個篩子賭大小,一把豆子猜單雙的小賭攤。

蔡家兄弟兩個骨子裡大約也有那麼點兒賭性,時常來玩玩,倒不在乎那幾文錢的輸贏,尋的便是個刺激。

今兒心情不好,便過來發洩一番。

只是他們今兒的運氣似乎黴到了家,從頭玩到尾,十幾兩銀子出去,竟然連一隻碗都沒有博到。

他們還就不信這個邪了,索性蹲在了猜單雙的攤子上,竟也是十次裡面要輸九次,最後輸紅了眼,連隨身的玉佩都壓了上去。

正紅著眼等著掀蓋兒,卻見一隻白皙修長的手輕輕按在大蓋碗上,帶了幾分戲謔的聲音傳來:“這一把,我來開如何?”

二人看時,卻是一個俊秀之極的青年,帶著一臉懶洋洋的笑意,挑眉看著莊家。

莊家立刻變了臉色,說不合規矩。

青年嗤笑一聲,道:“是怕不和規矩呢,還是怕我揭穿了你們的鬼把戲?做人不可太貪——你若認了這把是雙,我便放手,如何?”

這一手,蔡家兄弟壓的正是“雙”。

莊家大怒,冷哼道:“原來是來搗亂的!”

一聲呼嘯,出來十多個漢子,向青年圍了上來,誰想那青年竟是有功夫的,三拳兩腳便將十幾個人全都打趴下,莊家卻乘亂掀了攤子,豆子撒的到處都是,哪還知道哪顆是碗裡滾出來的?

莊家冷笑道:“現如今你們人也打了,攤子也掀了,算我今兒倒黴,這一局便算是個和字,你們壓的東西拿回去就是。”

蔡家兄弟便是再遲鈍,也知道其中必有貓膩了,他們再這裡已經輸了近百兩銀子,如何肯只拿回玉佩了事,招呼手下要動手,那莊家道:“願賭服輸,你們若是不肯服輸,恃強強搶,我也沒法子,小人的身家都在這裡,你們若看的上,只管拿去,只是末了小的自要去尋大老爺稟報,這揚州城裡出了青天白日當街行兇的強人。”

蔡家兄弟大怒,這騙子竟比自己還要橫三分,正要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揍他一頓再說,卻被青年拉住,道:“蔡公子身嬌肉貴,何必和這等混人計較,賭桌上講的便是離手不悔,沒當場抓住他出千,便是上了公堂也說不清……在這條街混的,個個都是滾刀肉,沒得因為他們惹得一身騷。”

蔡文淵奇道:“你認識我們?”

那青年笑道:“若不是認識,我何必壞人財路?你們也該是見過我的,只是認不出罷了。”

兩人卻認出來了。

半個月前知府夫人過個小生辰,知府公子約了他們幾個過府一聚,唱堂會的時候,有個正旦唱的極好,只是只唱了一小節便下了場,再出場時,卻換了人。

當時蔡文濤還讓人拿了銀子打賞,好令他再唱一出,卻被人攔了下來,才知道是知府公子的朋友客串的,原想見一面,誰知那人竟是神秘的很,唱了一段便走,從頭到尾連面都不曾露過,認得他的人都不以為意,道他是瀟灑慣了的,當時他們二人還頗覺遺憾,著實惦記了幾日,不想快忘了他時,竟又在這種情景下見了面。

那青年不用說,自然是柳湘蓮。

柳湘蓮帶了他們去清淨處,道:“十賭九詐,這個地方,來尋個樂子也就罷了,可萬萬不能當真。”

見他們不信,就近找了個賣雞的攤子,給了十文錢,隨手一搖,掉出一個籤來,上面畫的便是一隻雞。

賣雞的旁邊便是賣鴨的,柳湘蓮依舊給了十文錢,隨手一搖,又中。

如此又到第三家,第四家,都是一隻便中,一路下來,幾個從人手上都捧滿了東西,只看得蔡家兄弟目瞪口呆——他們事前事後都查了籤子的,沒見半點假,可是柳湘蓮都是隨手一搖便是中,真是神乎其神。

待一條街走完,蔡家兄弟對他已是驚為天人,連聲追問其中的奧秘。

柳湘蓮原不肯說,見他們問的急了,令他們千萬不可外傳之後,才笑道:“說了是十賭九詐了,博彩這玩意,看似公平,實則名堂多的很。”

又道:“一隻雞大約能賣一百文,店家的籤裡,五支裡面便有一支是中的,十文錢一支籤,這般算來,豈不是五十文便能買一隻雞?若不動什麼手腳,店家豈不是虧死了?”

見他始終不入正題,待蔡家兄弟急了,柳湘蓮才道:“說白了一錢不值,那籤子裡面,不中的,頭重腳輕,中的,頭輕腳重,一般人搖出來的自然都是不中。但我卻是從小習武的,若是他都是一樣的我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