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聽說精靈們因為活得長久,有足夠的時間去學習,大多能夠掌握好幾門技術。其中,醫術作為救命療傷之術,是必修課。
我頓了頓,身側的手握緊又放開,感受著不同以往的無力,微微點頭。
“好!”
幸好當年醫藥之神恩澤利特在我身邊時,常常偷偷教導我,算是我的半個老師,學到的那些應該可以應付過去。
維斯特勸住精靈,這才鬆了口氣,放下手中迷藥。
這精靈要是執意不聽勸,就只能用強硬手段了……傷員,又是自己伴侶交代照看的物件,可不能讓他自己亂跑出去。
於是,外傷剛愈內傷仍然不時隱隱作痛的我,便開始跟在維斯特後面當起了助手。
獸潮來襲不久,便陸陸續續有傷員被送了下來。
由普通民眾組成的運輸小隊抬著擔架匆匆進出,治療師們的叫聲此起彼伏,場面忙亂。
我傻乎乎的站在人群中間,一時不知道該幹些什麼好。
當年參加第二次神戰的時候,哥哥們擔憂我身體狀況,又怕我再見到父神受刺激,便將我丟在大後方,不讓我上前線。那時候的後方,也與這裡差不多。
我那時早已定下了自殺計劃,決戰開始不久便撇下阿爾他們溜到了前線,找到正在與父神對峙的哥哥們,裝作要與父神和解的樣子,這才讓父神放下戒心,被我貼身上前拉著同歸於盡……
我還在恍惚,那邊維斯特忙不過來,見精靈愣在空地上發呆,忍不住豎起眉毛,朝他大喊:
“還愣著幹嘛?快過來幫忙!”
前方戰事激烈,傷員眾多,讓維斯特手忙腳亂,火氣旺了起來,不比平常。
我被維斯特一語戳醒,立刻回神,連忙奔了過去。
“要我幹什麼?”
脫去外袍,扔進手鐲裡,捋起袖子問道。
維斯特見精靈外袍消失,眨眨眼,沒有多問,只扔過去一個十字袖章、一卷繃帶、一支炭筆、一罐止血藥膏,指著堡壘門邊擠成一團的眾傷員們,交代任務。
“這些!你簡單檢查一下,分門別類做下記號!傷勢不嚴重能等一等的標圓形,傷勢嚴重需要優先處理的劃三角……”
維斯特一邊為一個手臂被咬去大聲慘叫的戰士止血清理患處殘骨,一邊指導精靈。
頓了頓,最後低聲補了一句。
“發現被黑霧侵襲的……劃叉。”
恩?正在按照指示低頭檢查傷員的我聞言抬頭,被黑霧侵襲的?
只見維斯特面色沉重,拉過角落邊一個還在呻吟的傷員滿是血汙的手,在上面劃了一個叉。接著,一旁全副武裝待命多時的幾名士兵便上前,抬起擔架匆匆離去。
我看著他們走入堡壘深處不見蹤影,轉向維斯特。
“打叉的傷員要怎麼辦?”
維斯特抿唇:“被黑霧侵襲,少數實力夠強的能撐過來,其他的……”
“撐不過來會怎樣?”我心裡有很不好的預感。那黑霧,恐怕便是溢位的原力。
“撐不過來就會變得跟那些個魔獸一樣,發狂傷人。”身旁一個傷員支起上身解釋道。
我一把把他按倒,在腦門兒上劃了個大大的圓。
“別以為你傷勢不嚴重就可以隨便亂動,乖乖躺著!”拿出莫雷的腔調教訓擔架上的絡腮鬍子大叔,我心裡卻是如同打鼓一般。
原力原力,混沌九子這些傢伙,不是說能夠控制的麼?
我暗暗握拳。回頭一定要好好問問那幫傢伙!
這次襲擊由午後開始,直到傍晚血月升起之時才結束,讓我萬分驚訝。
“血月不是會對魔獸們造成更大影響麼,怎麼現在倒結束了?”我指著外面彎彎的血月提問,一旁絡腮鬍子大叔也是一臉迷惑。
“我也不清楚啊,往年按理說該是血月升起之後,獸潮更厲害才是,今年不正常啊……”
這樣?我鬆了口氣。眼下的這種情況最好是混沌九子他們在起作用,不然我那幾天在山谷裡糟的罪豈不是白費……
我繼續壓著不老實的絡腮鬍子大叔清洗包紮傷口,一邊無視他的抗議扯掉他的腰帶扔到一旁,伸手就要扒褲子。
“停手停手!”鬍子大叔雷希特連忙抓緊褲腰,躲閃著精靈少年靈敏的雙手。
“躲什麼躲!都七老八十的人了,還害羞什麼?”
我指著他大腿上嚴重的咬傷怒道:
“不讓我脫你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