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靈沒有回答,我卻心中明白,手上摟得更緊。
“老師死了之後,硬要帶我離開的,也是你吧……”
淚水劃過臉頰,落到他胸前,留下深色的印跡。
“我就知道……你給我的感覺,跟阿爾不一樣……”
最初,我都以為是阿爾,直到老師慘死之後……白天和黑夜裡面貌相同的兩個精靈不同的態度,才讓我有所察覺。只是,沒有點破……
“阿赫拉……”精靈嘆息著,摟住懷裡的神子。
從小看護到大的神子,如今終於重生,卻躲不掉那註定的宿命,讓希律怎能不嘆息。
我抬頭,望著精靈那與阿爾一模一樣的臉龐,忍不住伸手去摸。
希律沒有避開,只低頭,握住神子冰涼的手,將面上的傷痛隱藏起來。
回憶,襯著湍湍流動的河水聲將我們環繞。我閉上眼睛,任由希律為我擦拭身上水珠。
“阿嚏!”一聲噴嚏破壞了這難得的靜逸。
我揉揉鼻頭,歉意的看向希律。
希律無奈的笑了笑,便要脫自己衣服。
“別!”
我連忙阻止他,從手鐲裡取出自己衣物穿上,又在希律的幫助下將裘德送我的黑色皮甲穿戴整齊,取出龍神所在的那副彎刀插在腰間牢牢固定。
“隨心,離精靈遠點!”
久未露面的龍神甫一出來,便在我腦中大聲呼喝,讓我忍不住按了按額角。
“放心了,他跟其他精靈不一樣。”
我朝希律笑笑,伸手想挽住他,卻被避開。
“希律?”我驚訝。
希律揮手,河裡那匕首呼的飛回他手中,瀟灑的將匕首插入靴筒中,轉身沒入樹叢。
“希律!”我在後面高喊。
希律頓了頓。
“我會像以前一樣,在暗處,看著你的。”說罷,身影晃了晃,消失不見。
手伸在半空,好一會兒才垂下。
“隨心,你……”龍神擔憂的問道。
“我沒事,沒事……”
我握住腰間刀柄,朝營地走去。
什麼叫,屬於你們啊?
混蛋多亞茲!
☆、140飛馬 or獨角獸
營地裡,雷希特和杜雷見精靈洗乾淨換了套短打衣物,又穿戴皮甲佩著彎刀,不覺看傻了眼。
“利……利德,你不是治療師麼?”雷希特張著嘴巴問道。
抽出彎刀翻了幾個花,我舉著武器朝雷希特咧嘴。
“不好意思,鄙人是名副其實的月舞者!”
“月……月舞者?!”雷希特瞪大了眼睛。
“怎麼,不歡迎?”我擺出兇惡嘴臉。
“沒有沒有,我們傭兵團什麼職業都有,就是沒有月舞者!你來我們當然歡迎了!”
一旁杜雷反應過來,滿心歡喜,將呆愣的團長推到一旁,熱情的上前招呼。
我本來就看傭兵團的人順眼,見杜雷這般熱情,心裡終於暖了些。
依蘭德默默立在馬車邊,遠遠看著神子與傭兵團的團員們說笑。
“主人。”本命獸忽然出聲。
“洛藍?”
“神子的身上,有很可怕的氣味!”
“你確定?”依蘭德皺眉。
“是的,那應該是,混沌始祖的氣味。”
“始祖?!”依蘭德驚訝,差點叫出聲。
“神子怎麼會跟始祖們扯上關係?那幾位可不是什麼善類。”
“這我就看不出來了。不過神子他去沐浴之前,身上並沒有沾染上那些味道,是之後才有的。”
“洗澡的時候出了什麼事麼……”望向神子,卻見他神色無常。
“主人,要不要問問看?”
依蘭德沉吟了一會兒。
“夏爾。”輕聲呼喚。
一股旋風輕輕刮過,一隻嬌小的白色風狐出現在腳邊,親暱的貼上主人小腿蹭了蹭。
依蘭德伸手,小風狐乖巧的跳上他手掌端坐。
“夏爾,去跟著那邊的神子,有什麼事情,立刻通知我。若是遇到危險,如果能力允許,盡力保護他。”
小夏爾圓圓的黃眼睛眨了眨,輕輕鳴叫一聲,躍入半空化作清風消失不見。
“沃爾特。”依蘭德又喚過身後騎士。
“殿下。”衷心騎士俯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