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並不是引起加西婭注意的最明顯的部分。
布魯斯沒在看那些經過改造雙目赤紅的alpha,他轉身向身後的木屋走去,抬起右手,豎了兩根手指輕描淡寫地揮動了一下,然後關上了小木屋的門。
“——砰砰砰!!!”
在那些alpha反映過來這個動作的含義以前,特戰士兵的槍已經開火,子彈如蝗般向那些被改造了的alpha掃射,對方甚至沒來得及扣動手裡槍的扳機。火舌噴吐,槍口焰在黑夜裡格外的明亮,幾秒鐘後一切又歸於平靜,黑暗重新沉寂下來,只有飄散的火藥和逐漸蔓延的血腥味表明剛剛發生了什麼。士兵們開始迅速地搬運和掩埋屍體,當地政府甚至不會知道這裡發生過一場屠戮。
加西婭快步向木屋走過來。
土塊砌成的“床”似乎讓特工睡得並不安穩。布魯斯站在一旁,他沉默地看著躺在那裡的人。小屋裡的照明並不好,只有一盞很久的煤油燈,蘭德爾金色的頭髮看起來有些黯淡。布魯斯伸出手去,食指慢慢劃過蘭德爾脖頸的面板,溫度略高,布魯斯能感覺到特工頸部的動脈在自己的指尖下跳動,急促,蓬勃而有力。
黑髮男人凝視了昏迷的人幾秒,棕褐色的眼睛裡露出沉思的神色。但布魯斯並沒有停留太久。
加西婭站在門口猶豫自己是否應該進去。
“咣——”
木屋那扇破破爛爛的門被踢開,加西婭往後退了一步,她看著布魯斯大步從小木屋裡走出來,CIA的高階長官懷裡還有一個人,加西婭眯起眼睛,那一撮金色的頭髮看得分明,她撥出口氣,放下心來。
然後看著她的長官面無表情地將金髮特工打橫抱著,在一大堆特種士兵眾目睽睽之下上了直升飛機。
“請讓醫生為您檢查一下身體,sir。”
布魯斯看了眼坐在他旁邊一臉焦慮的加西婭,挽起袖子任由醫護人員測量血壓。男人的目光落在機艙另一邊,金髮特工躺在簡易擔架上,一個醫護兵正往他手臂的血管裡注射著什麼,特工的眼球在緊閉的眼簾下劇烈地轉動,呼吸間胸膛不斷起伏
。
加西婭緊張地捏了捏手指,這才發現自己手心裡已經滿是汗水,冷汗。長官的手臂嚴重骨折,醫務兵說骨折處經過了專業手法包紮——不用想也知道是哪位的傑作,但是由於高強度的運動和簡陋的條件,致使固定物脫落,小臂骨折加劇。
加西婭知道那有多疼。
女軍人悄悄地順著布魯斯的目光看過去,蘭德爾毫無聲息地躺在那兒,特工看上去情況並不好,他如同在經歷一場無聲地戰鬥,渾身肌肉緊繃,抵抗著不知名的敵人,加西婭知道這樣的生理反應代表著什麼,她見過太多斷點特工被髮情期折磨的樣子,包括蘭德爾。直升機上只有布魯斯一人是alpha,除了加西婭和正副駕駛,甚至再沒有戰鬥人員。兩個特種部隊的守衛被布魯斯一揮手趕到了另一架直升機上。omega發情的氣味幾乎讓加西婭都有些失神。
她及時地在布魯斯轉過頭來的時候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飛機在友好國的邊境降落,一行人轉乘CIA的專機,飛向位於蘭利的秘密特工派遣處。
加西婭從客機的一頭走過來,他的長官正端著一杯咖啡閱讀任務報告。布魯斯看起來完全正常——通俗地講。加西婭不著痕跡地觀察著黑髮男人,直到布魯斯抬起頭來,目光正在一起,棕褐色的眼睛裡全是瞭然,加西婭後脊樑莫名地竄起一股涼意。布魯斯。斯圖爾特是她中心追隨的人,她服從,敬重,關心著這個男人,卻仍然免不了畏懼。
“sir;副局長想要和您通話。”
布魯斯表情淡淡:“答覆肯特,回到蘭利處理過近期事務之後我會到總部親自拜訪。”
加西婭眨了一下眼睛,她一言不發地執行了布魯斯的命令,用格外甜美的聲音拒絕了線路那頭CIA副局長大人的通話請求。
“他怎麼樣了?”
男人喝掉杯子裡苦味的液體,淡淡道。加西婭接過布魯斯的杯子為他重新倒滿,一邊道:“斷點三號目前安置在臥室,有最好的醫療裝置。”她很難不注意到長官對那個金髮男人稱呼的改變。從“詹姆斯先生”到“他”。加西婭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保持了沉默。
布魯斯將注意力重新轉移到那些蓋著重重的“機密”鋼印的檔案上。布魯斯讓自己考慮得很遠,後面的每一步,每一處細節都在腦海裡演繹一遍又一遍,他集中注意力。
現在他只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