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若——!”男人氣結,磨著牙從衣兜裡掏出支票,刷刷寫下幾個數字,“啪”的放在桌上,盯著依若的背影,眼神狠厲的彷彿要戳穿她似的,然,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摔簾而去。
待四周重回寂靜,待一切又歸於平靜,待孤寂黑暗重新籠罩之時,依若微微的嘆了口氣,緩緩轉身,纖細白嫩的手指摸上了桌面上的那張薄薄的紙,唇口間,滿是苦澀。
輕顫著手指將支票摺好,攥在手心裡,掀開布條,開啟木門,進了裡屋。
那是一間普通裝飾的房間,一盞白熾燈掛在房頂上,一張床,一張桌,一把椅,緊挨著裡側的牆壁擺放著一個小櫃子,櫃子上規矩的放著一個小木盒。
依若站在小木盒面前,伸手輕輕開啟木盒,赫然露出一張照片,那是一張全家福,男人、女人、襁褓中的孩子。
笑容恬淡而幸福的一家人,雖然普通,卻足夠點亮整個黑暗。
依若伸出手,摸上男人俊朗的眉眼,流連數下而又轉到了夫妻間的那個嬰孩身上,輕輕撫摸,然,陡然間,如同觸電一般,飛速的縮回手,將手裡的支票放進木盒中,然後合上蓋子。
剎那間,顏色頓失,她的世界再次回到黑暗。顫抖著身體背靠在櫃子上,脫力似的滑倒在地,掩面而泣。
我已經不配再站在陽光下,但是我還是想為你做點什麼,兒子……
“叮。”細微的聲響警覺了依若的神經,彈地而起,一瞬間,又恢復了那個神秘的“占卜師”依若。
“誰?”
“請問,是依若占卜師嗎?咳咳……”
依若皺眉,推門而出,房間裡,佝僂著一個人,灰白的袍子連頭到腳的包裹住,拄著柺杖,似乎就連站立都很吃力。
“我是。”依若淡淡應道,眉宇間卻有了警覺之色,她不認為,自己的大名已經出名到眾人皆知。
“呵呵,我……咳,咳咳……是來委託的。”
依若心底一沉,指尖處,白光若隱若現,雙眸寒氣四溢,緊盯著這個不速之客。
作者有話要說:完~~
請大家不要吝嗇手裡的小手帕,盡力揮舞吧~~盡力留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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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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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巫蠱(八) 。。。
安倍斐柏這個新年過得極其憋屈,魔道開啟的那個夜晚,因為擅自行動暗中幫助慕容澈,導致自己虛弱的在床上躺了三天,醒來之後,等待自己的又是父親雷霆般的震怒;特意從日本下達命令,要求他禁足反思靜修,就留在中國。
於是,這一道命令讓安倍在家一呆就是兩個多月,待到春暖花開時,終於迎來了重獲自由的時刻。
“少爺,”翻過一個年頭,水麗的面癱似乎越來越嚴重,本來是青春少女硬生生的自我折騰成了老姑婆。
安倍斐柏伸懶腰到一半好死不死的正好被水麗打斷,真是相當鬱卒,收了手籠在袖子裡,淡淡道:“有事嗎?”
“有一個小和尚拜訪。”
“和尚?”安倍斐柏籠著袖子,閒閒的打個哈欠:“不認識。”
“他說,他叫法焱。”
“法……焱?”安倍斐柏眯著淡褐色的眼,挑了挑眉,兀自呢喃。
春光正好,暖而不熱,落在面板之上,酥癢溫和的讓人昏昏欲睡。
萬物初生,生機盎然,四處蓬勃一片。安倍斐柏就是在這樣一個天高雲淡的日子裡,來到了法光寺。
不是開壇講法的日子裡,佛門真的是清淨之地。除了長期在寺廟裡幫忙的信徒和一些小和尚之外,便只有三三兩兩的遊人,幾支香燭,冉冉縈繞,升騰成小股煙霧。
安倍斐柏一身休閒裝扮,神情輕鬆釋然的端著法焱小和尚端上來的茶水,饒有興致的小口小口的淺茗。
“請您稍等,師父馬上就來。”法焱的待客之道禮貌周到,但那副憔悴蒼白的臉色還是讓安倍斐柏多看了兩眼。
“沒關係,是我早到了。”對於井空邀請自己來法光寺,安倍斐柏不認為是敘舊喝茶那麼簡單。上一次的相見,算是不歡而散,明明知道彼此的意圖,卻偏偏打著啞謎藏著掖著,這讓安倍斐柏多少有些腹誹。但是,井空畢竟是長輩又是父親的好友,沒拿回“蛇珠”之前,安倍斐柏不願意撕破臉。
可是,這一次,又該怎麼開口呢?
“咳,咳咳……”不算劇烈的咳嗽聲打破了安靜的平衡,安倍斐柏慌忙起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