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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這一撐就撐了大半天,直到鄰近午後時分,一行人才在翻越一個山坡後在一條小河畔停了下來,稍作歇息。鍾凜正是全身又累又疼,趕緊找了個地方賴著,他看見秦烈在不遠處的樹蔭底下悠閒的坐著,倚在樹幹上,雙眼微閉如同假寐,心裡忍不住啐了一口。他倒是看上去神清氣爽,自己什麼時候也要將他昨夜在自己身上做過的事如發炮制一番,無論如何也要討一著回來。

他在樹邊坐了一會兒,覺得有點熱,看那條河河水清透見底,不禁動心起來。脫了靴子扔在河岸上,他挽起褲腿走到河灘下,被冰涼清澈的水一浸,暑氣頓消,他心情好轉,伸手把上衣剝了,往河水深處再走了幾步。河不寬,水也不深,但好歹清澈冰涼,讓人愜意的很。

他抬頭望了望秦烈,後者正在樹蔭底下閉目養神,深邃的輪廓顯得柔和了幾分,陽光從樹葉中投下的光斑灑在他的身上,分外扎眼。記得當初見面時,自己被他嚇得夠嗆,再怎麼也想不到還會與他相處這麼長的日子,彼此間還生出了那般親密的關係……他愣了愣,回想起前夜的情事,耳根一燙,忙一頭扎進水裡,好讓自己冷靜下來。

害臊個屁啊。他在心裡暗罵自己,又不是扭扭捏捏給情郎送刺繡香包的小娘子,這情事做了也就做了,既然木已成舟,還害羞有什麼用。他憋了口氣,緩緩遊過河底,河水裡的小魚擦過他的身側,癢癢的,他伸手去抓它們,它們卻如同銀梭,輕靈的一下子就從指縫裡溜走了。

泡也泡得夠了,他浮上水面,趟著河水走上河岸,停在水堪堪浸過腳踝的位置,深深吸了口氣,去撿自己丟在河灘上的上衣。那股滲透骨髓的清涼感讓人精神振奮,他感覺不那麼累了,不禁吹了個口哨,把溼漉漉的頭髮抓到腦後,眯著眼享受著拂過河面的一縷縷帶著花草香氣的清風。

“小子,真看不出來,你是練家子吧?”

一個渾厚低沉的聲音突兀從河岸上傳來,他回頭瞥了一眼,關翎正坐在他身後的河岸上看著他這邊,似乎因為天氣而心情不錯,態度看上去也不那麼惡聲惡氣了。

“算你有眼力。”鍾凜覺得似乎被他誇了,有些得意,回頭笑了笑,視線跟隨著一隻在不遠河岸邊飲水的黃鹿。“從哪看出來的?怎麼,終於覺得爺我厲害了吧?”

他聽到身後男人一聲低哼,片刻沒了反應,他狐疑的往後看看,卻看對方的視線膠在自己身上,近乎露骨的打量著。

“這還看不出來?這練家子身材才夠意思,老子之前還沒注意,你小子的腰和屁股看上去還挺他媽帶勁兒。”

這話乍一聽好像是誇自己,但卻怎麼總覺得有哪裡微妙的不對勁。鍾凜眉頭一皺,還未曾等他咂摸清楚這句話的味道,關翎已經站起身來,眼睛盯向河對岸,微微眯了眯眼睛。

“小子,快到岸上來。”他說,嗓音急促而低沉。鍾凜隨著他的方向一望,卻看那河對岸的茂密草叢微微晃了晃,從裡面鑽出一隻全身棕色毛皮的狼來。

他愣了愣,有些狐疑的又回頭去看關翎,覺得一隻野物而已,有什麼好緊張的。他這麼思索道,眼神掠過河岸,卻看那岸上喝水的黃鹿突然驚恐萬狀的一抬頭,猛然鑽進了草叢,不免一愣。還未來得及動彈,一隻突兀伸過來的手卻用力把他扯上河岸,那是秦烈,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從樹蔭下起了身。他看秦烈擋在自己身前,不免有些奇怪對方為何也如此小題大做,但當視線越過對方肩頭時,他卻也不得不怔在了原地。

不只一隻狼,而是一大群,甚至還要多。周圍廣闊河岸上的樹叢暗處次第傳來沙沙作響聲,野獸的低吼聲在四周此起彼伏,一隻只狼鑽出樹叢,慢慢聚集在河岸上,眸子都冷冷盯視著在河岸上的三人,一時河岸上密密麻麻,幾乎足有成百上千只之多。跟著那些狼一起出現的還有穿著黑服的人,陸陸續續從樹間的陰影裡現出身形,皆都身著黑色披甲佩著寶劍,盯著他們的眼神漠然森冷,帶著危險的氣息,幾乎與身旁那些狼的眼神毫無二致。

本來掠過耳畔的風溫和而帶著暖意,但現在,那從另一邊河岸上吹來的風不知何時已變得弔詭陰冷起來。被那風一吹,鍾凜不禁微微一噤,連忙胡亂把外衣套上身去。

“草蟲,你又做什麼惹著那狼了?”

關翎皺著眉頭回頭一推秦烈,眉目裡有些惱意。“惹誰不好,現在我們還在白家地盤上,這塊骨頭可難啃著呢,你打算怎麼是好?”

“我倒不是特意為之,不過我這賢弟不巧做了白家的座上賓客,不得不去把他帶回來。可那白嘯不願放人,我只好使了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