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吧。”
“什麼,敬酒?!”鍾凜剛剛啜了口酒,不禁猛然嗆住了,咳了幾聲惱火盯向梁徵道:“什麼敬酒?老子就想安安生生的吃飯,坐在這招惹人眼的高臺上也就罷了,還要搞什麼敬酒罰酒?”
“為夫的身份與他們不同,自然不能與他們平起平坐,若我坐在高臺下,他們豈不是該伏在地上了。”梁徵輕哼一聲,攬過他的肩頭。“放心,平常小妖還不夠資格參加這場佳宴,會上來敬酒的,也都是位高權重與我有些交情的人物,夫人若不勝酒力,隨意敷衍敷衍也可,料無人敢有異議。”
這傢伙還來勁了。鍾凜在心裡暗罵,惡狠狠盯了眼梁徵,伸手拂掉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怒道:“什麼夫人不夫人,你再說夫人,我……”說到此他一怔,猛然發現自己還真沒什麼能威脅到對方的本錢,只好皺眉用手肘用力頂開對方靠過來的身體:“……你再說老子就……就揍你……”
“哦?想必這就是朔兒之前向我提到的那位……”
一個渾厚而友善的聲音傳來,鍾凜抬起頭來,一個身軀壯碩的男人向他們直爽的頷首一笑,隨即旋身落座在他們座畔的空桌後,眼神饒有興味的打量著鍾凜。男人看起來將近中年,留著濃密的黑色虯髯,古銅色的臉膛上帶著豪爽的笑容,一身玄黑袍服恰到好處的襯出了他寬闊壯健的身形,舉手投足落落大方,頗有主人風範。
“這便是我未來的夫人,老伏。”梁徵輕輕一拍有點呆怔的鐘凜後背,別有意味的撐著下頜適時對那中年男人笑道。“怎麼樣,還不錯吧?”
“我就說朔兒一路跑回來那麼興奮,一路上嚷嚷著義母義母,奴家還以為他開玩笑,沒想到是真的。”一位華服珠釵的貴婦人儀態萬方的朝鐘凜二人微微一禮,隨即施然落坐在那中年男人身邊,掩唇笑著接了口。雖然她已不再是豆蔻年華,但卻依然顯得雍容華貴,容顏端莊。
“哈,我還總以為神君肯定會覓個更成熟端莊的娶作夫人,可今日一看,這夫人不僅不是女子,還比我想像中年輕多啦!”那男人撫著虯髯上下打量著鍾凜半晌,隨即不禁哈哈大笑起來。“這麼年輕,看上去還是個莽撞小子,貿然娶回家,肯定青澀朦朧,好多夫妻之間的事還要勞煩自己手把手的教呢,豈不受累?哈哈哈哈!”
“神君大人,老爺向來說話口沒遮攔,您別放心上。”那貴婦人也被逗得微微一笑,輕輕推了推自己的夫君。“向來夫妻之間相處,總有一方年紀稍輕,互相多扶持包容也就是了。年輕人雖是青澀,對世間禮數也一知半解,但正是因為年少才率真可愛,婚後生活也平添趣味啊。”
“這話真是深得我心。”梁徵撫著酒盞,愉快的打量著明顯被一番話打擊得完全呆在原地的鐘凜,揚眉朝座畔的主人夫婦二人微微笑道。“我這未來夫人雖然脾氣暴躁,但確實討人喜歡的緊,就是偶爾喜歡發發脾氣,不過,發脾氣的時候也別有一番情趣。”
“……什麼夫人?!給老子滾一邊去,你們別聽他胡說,都是這個混蛋一個人自說自話!”看到梁徵的眼眸中閃爍著的愉悅光亮,鍾凜猛然醒悟過來,連忙放下酒盞對那對夫婦努力解釋,生怕真的被對方誤會了。“這蒼天在上,老子跟他沒一丁點關係,什麼夫人?這傢伙喝多了在瞎扯呢!”
“老伏,你看看,這就是我家夫人的脾氣。稍稍鬧鬧彆扭,就急著撇清關係了。”看見身邊人耳根都躥紅了起來,梁徵忍俊不禁,輕輕咳了咳,故意搖頭露出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對那男人道:“還沒過門就三番兩次的鬧脾氣要走,我這未來夫人倔得要命,你們千萬別放在心上。”
“依奴家看,這就是神君大人您的不是了。”那貴婦看著一臉漲紅急著磕巴解釋的鐘凜,不禁被逗得莞爾一笑。“您一口一個未來夫人,恐怕說得這位小夫人心裡不愉快了,還是早些成親娶進門去,給個正正當當的名分是好,一直拖著,怪不得這孩子要鬧脾氣。”
“我沒有!誰要他給的名分?!誰稀罕!老子是很感謝你們招待這頓飯,但這誤會別誤會大了……”鍾凜被那端麗貴婦一笑笑得有些惘神,一醒悟過來,連忙迅速有些惱火的開口澄清。“我跟他絕對沒有……”
“現在還沒有,等成親後就有了,哎呀,小子你又何須害臊。”那虯髯男人粗魯的打斷了他的話,搖了搖手,豪爽的將盞中的酒一口飲盡,朝他笑道:“神君可是第一次帶旁人來谷裡,我跟你說,我和你未來夫君是老友了,以後你大可就把這裡當家,好麼?在家人面前,有什麼話,敞開說就是了。”
“我……我……